在十哲殿的某个角落院子里，七个老头正叽叽喳喳地谈论着刚刚大殿里的表现，公孙蒙赫然就在其中。
“端木师弟，颜师兄，宋师兄，愿赌服输，别耍赖啊。”
公孙蒙极为兴奋，对于刚刚的文试结果，他可非常在意。
多少年了，路子一脉终于有人能在除比武外的比试上拿到第一。
他之前和几个师兄弟开了个对赌局，赌文试第一的归属。
“公孙，不就是一块低品灵石么，给你就是。”
几位上上代十哲坐在院子的椅子上，到他们这个岁数，赌个小局已经不在意奖品了，只是看下自己的眼力而已，一块低品灵石就足够当筹码了。
被称作宋师兄的老头头花灰白，甚至身形都有点佝偻，他有些不满地说道：“没想到这次殿主瞒着我们改了文试的内容，我还以为文试真的是测试文的呢。”
“哎，怎么说第一层幻境也涉及到了点文吧，后面几层幻境倒纯粹是为了测孩子们的心性了。”
在座的都是修行界的老一辈了，自然对后辈的心性会看得极为重要。
“我觉得吧，公孙师兄的徒孙有点让我意外。”开口的是一位姓葛的十哲。
“恩，虽然最后我挺想笑的，但是我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处理的好方式，你看殿主的徒弟，都快感动哭了。”
“在幻境中冷静，杀伐果断，心思缜密，虽有取巧的因素在里头，但却是无限放大了优势，说明很会抓住机会。”
其他几位老人也都纷纷点头道。
“公孙，你怎么不说两句？”颜姓老人看公孙蒙没有开口，就想让公孙蒙自己点评亲徒孙两句。
“你们继续夸，我有在听。”公孙蒙闭着眼睛，意犹未尽地说道。
其他六位师兄弟出手打死他的心都有了，不就是拿了一次文试第一，至于么？
突然，院子里凭空出现了牢看山的身影。
“殿主。”七位老人没有站起，坐在椅子上向牢看山抱了抱拳。
“各位师叔师伯，你们也在关注着大殿里的情况呢。”
牢看山不是十哲中的任何一支，他是当初依靠科举进来的一位弟子。刚进来的时候，牢看山已过而立，没有一位十哲看好他的未来，只有一位辈分低而且修为也不高的老儒收下了他。没想到过了二十年，十哲殿突然发现，自己殿里出现了一位远超同龄儒家修士的高手！
大器晚成，可能说得就是牢看山这样的人。
公孙蒙开口道：“殿主锐意改革考核，我们当然关注。毕竟未来十哲殿要给这帮小崽子们了。”
牢看山拱手道：“未来必定要靠他们去拼搏，我们只是替他们做好变革风浪来之前的准备罢了，如何踏浪前行，可要看他们自己了。”
七位老人也点头，道：“是啊，不得不改革啊。”
牢看山从含有空间的袖子里掏出十一只酒杯和酒，一一斟满。在座七位老人这才站起身，从牢看山手上接过酒杯。
牢看山将剩下的三只酒杯放在空着的椅子前，再举起自己的酒杯，朗声说道：“为十哲殿干杯。”
“干杯。”七位老人拿着酒杯，一仰头，喝完杯中的酒。
剩下三只酒杯，则由牢看山一一拿起，横洒在了椅子前。
这三只酒杯的主人，早已道消多年。
……
李舍和几位熟人一起往自己院子中走去。
“李舍，文试让你拿了第一，武试我可不会让给你的。”
颜色作为文试第二，对李舍的第一有点不服气。
李舍：“颜色，你是不是还想说想说你自己现在已经是二品中期，而我才只是一品巅峰？”
这一个月来，李舍早就和同门混熟了，相互称呼之间也不带着师兄师弟。
颜色白了李舍一眼，抱怨道：“不要抢我的话好不好，我可是就想着说句这话来安慰自己没拿第一了。”
端木吉倒是无所谓，他父亲可早就和他说过，只要会挣钱，考核过了后拿第十都没关系。
他心里算了算，开口提议道：“不如我们开个赌盘吧，押一下第一届武试第一是谁？不过先说好，我要抽百分之三的手续费的。”
颜色和李舍都没答应，倒是铁憨很有兴趣，开口说道：“我押小舍第一吧，就拿我那一包正版小说换好了。”
端木吉一想那套小说虽然不贵，但是能在收来后再卖给石凡，倒也算是赚了。
还没散开走掉的其他同窗听到开了赌盘，也纷纷围了过来下了注，不过他们可没多少灵石，就全押了自己的珍藏版儒家经典。大部分弟子都更看好品阶更高的颜色，只有部分押注了李舍。
李舍看他们都押完了，惋惜道：“其实我们可以串通下，然后买颜色输，这样肯定能让庄家破个小财。”
端木吉心头颤了颤，天生的商道敏锐性告诉他，李舍可能是他未来成为财神爷道路上的挡路石。开个小盘李舍都能把黑幕想出来，还有什么主意是他想不出来的？
怪不得爹前几天告诉他，现在家里要开个新酒楼，但要提前把李舍放进黑名单里。原来父亲大人早就料到了李舍是我端木家赚钱的克星。
端木打定主意，以后可千万不能在在做生意的时候牵扯到李舍，李舍这个“舍”字，一听就像是不让人赚钱的名啊……
依据颜色的性格，他应该不会为了个赌局就真的让李舍拿了第一，而且除了颜色外，可还有好几位有着二品实力。
端木吉开的盘给定李舍赢的倍率极高，如果李舍赢了，端木吉还得自己往里面掏腰包殿上。不是端木吉不想稳一手，只是不开这个赔率，怕是真的吸引不到赌徒压李舍赢。
……
李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和铁憨打了一声招呼，就将自己关在了修炼室呢。
他开始在心里估算自己赢下二品儒门修士的概率：
他没见过二品出手，但想来同为十哲传人，这几位的二品底子应该极为深厚，自己如果没什么杀手锏，可能走不过五十招。但如果对方也有杀手锏，那自己可能会败得更快。
看来还是得先突破二品。
李舍从储物令牌中拿出刚刚殿主给的资源袋。文试第一，奖励应该比较丰富吧。
牢看山奖励李舍的袋子里装了一株草药和一颗中品灵石，看起来似乎这文试第一奖励有点寒酸，但毕竟只是考核的文试而已，真正的资源奖励应该是在武试结束之后。
李舍现在的修为情况是这样：境界上是儒门一品巅峰，距离到二品也只是资源问题。而肉身则不大说得好，因为李舍没和人动过时候，不清楚自己的内炼锻体法有多强。他原本想让憨哥打他几下试试，但又觉得憨哥的修行非常古怪，可能并不能给自己提供一个很好的参照。除了修为和不明情况的肉身外，李舍最大的依仗就是之前一个月学会的数万门神通了，虽然自己没有那么多浩然气能够支撑自己去施放十几招神通，但论对一品神通的了解，他可能是这片小世界中的第一人。
还是先突破到二品吧。李舍打定了主意。
李舍盘坐在蒲团上，将奖励下来的资源放在身前。
他拿起那一株充满灵气的草药，张嘴，一丢，嚼了几口就咽了下去。一股浓厚的灵气立马在李舍肚中化了开来。
有些灵气想要透过胃逃逸开去，但却被功法的吸力死死得给吸住了。
李舍心道，这些可能就是不能被吸收的那部分灵气吧。
这一颗草药的灵气逐渐被浩然气吸收，浩然气不断变大，隐隐有了要炸开来的趋势。
李舍知道这是灵气太多而浩然气过于单薄的缘故。按照儒门修行的理论，一品破二品，不仅需要灵气，也需要平时多多念书，通过念书而得的浩然气不断滋养原有的浩然气，使之在质上能突破到二品的要求。
李舍先吸灵气再提升浩然气质量的做法其实是不被儒门所推荐。在儒门修行中，浩然气永远是修行的根本，一切的破镜升级都需要浩然气先行。
李舍倒是不管，这次先吃下草药，完全是因为期待草药的口味……
有了天赋在，李舍想要提浩然气的品质其实很简单。前一个月的日子里，李舍不仅给杜退之校神通，也跑了好多趟藏书的地方，亲手抄录了前人批注过的儒门经典。守着藏书的老孺见到李舍如此爱抄书，就拉着李舍回忆了好久自己小时候买不起书，什么借书后连夜抄书、凿壁偷光和囊萤映雪，最后还嘱咐李舍要坚持扎实的做学问方式……
这听得李舍都有些不好意思，要是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取巧读书法，不知他会不会气得昏过去……
李舍从储物令牌中拿出上个月抄好的批注本经典，码在一起，足足有一个蹴鞠那么高。李舍又闭眼静坐了一会，脑海中在选吃书的口味。
等到李舍差不多吃完了这一堆书，体内的浩然气才开始压缩。
原本如薄纱般的浩然气渐渐地凝实了几分，虽然体积一直在缩小，但李舍却感觉到浩然气能容纳转换的灵气却是越来越多。
随着浩然气地不断凝实，李舍终于在听到“啵”地一声后，进入了二品。
李舍没有停下，而是一鼓作气，吸收了奖励下来的中品灵石。中品灵石蕴含的灵气比低品不知高到哪里去了。李舍足足吸收到了二品中期才吸收完这块中品灵石，
李舍有点遗憾。要是给他足够的资源，他说不定能直接冲到二品巅峰还顺带着练完了肉身。
李舍在家待了两天，装作一直在闭关。他施展了一门隐匿气息的神通，将自己的实力隐藏到一品初期的顶端。
李舍出了修炼室，刚走进院子，就看到了在陪铁憨聊小说的石凡。
石凡察觉到了李舍修为已接近二品中期，心里大惊，问道：“你怎么修炼得这么快，不仅破境，还升了快一个小段。”
李舍呵呵了两声，有些心痛刚发下来的时候奖励半天都捂不住，说道：“问这个问题连前，你想想自己有没有砸够钱。”
石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