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上记载,很多人研究了一辈子星辰变化,到头来,他们却忘记了最根本的东西,鬼神论将他们冲进万劫不复的状态,也就是大陈那段阴暗的时期,其实这是信念的驱使,所谓信念,不该是规范言谈举止的条条框框,相反,它是一扇窗,是能将你引入空门的小窗。
我便是如此,当我杀死了家父的那一刻,就开始发现,自己已经走过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在即将来临的升华时刻,现实为我创造了很多磨难,很多很多,我也开始理解,自己原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以前,借助执念所释放的力量足以让他抵抗一切,以至于,可以把位高权重的家父当场处决。
不过,这种发展不长远,所谓成长,用世人所研究出来的机能反应来说,是破碎与重组,于是,我开始准备打破结界,努力去突破,去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当然,这一路上,必然会遇到帮助自己的人,不论是塞外,还是各种机缘巧合,都是上苍的眷顾,只有这样,信念才真的有可能变为现实。
也许,我就是那颗被用来检验对错的棋子吧......
这一想就想多了不是,当下最重要的莫过于规划好战局,各个地域的动向都必须一目了然才是,只是,现在自己身旁突然多出了一个无辜的孩子,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万一幽州防线被打破,我们将最先受到迫害,如此一来,孩子的性命堪忧,况且,她来到这个世上,本身并没有什么过错,不适合在这里。
最终,我还是决定把她吸附在自己腰间的手指,一根又一根的剥离开,并把她赶到了一旁,试图用这种方式故意疏远她,让她以为跟在自己身边,后有很多不愉快,可无论我怎么凶,她都不曾松开,毕竟是个孩子,我也不能用以前束缚小妹的那种方式来对待她,自己已经吃过教训了。
“听大哥哥的,你先把手松开,我带你去一个世外桃源,那里比这里的景色要美得多,好吗?”
她皱了皱眉,抱得更紧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坐下来,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从我的身体上离去,既然是想让我多陪她片刻,那就陪她便是了,只是苦了苏清,走之前也没有交代如何传递情报,亦或者说,苏清是自己断了后路,或许,她根本就没想活着出来。
还记得塞外易主一战的时候,家父所带领的兵遭受着天降落石的侵害,被迫向边境撤退,而大族长竟是不惜所有兵力,径直向家父那边追过去,路上死伤倒不说,只是苦了整个塞外,本来,战场面积不应该是那样大的,就因为家父的恐惧,怕天灾制裁了自己,便一直退缩。
有几个愿意追随家父的将士不肯退,就自行组建了一支小队,留在了前线,并用土壤垒成了一道防线,自己就躲在垒成的防线之下,只要有人过来,就会被他们击杀,正是因为有他们的誓死守护,家父才能带领着大军和大族长进行一番周旋,最后将大族长之位成功的握在了自己手上。
说塞外疆域辽阔并不假,就比如,那些人建成的防线距离边境也有百里之远,当时,家父因为惧怕,就带领着大部分人马撤到了大后方,近乎靠近了边境线,而且,那个时候我的年纪也有所提升,上阵杀敌也不是不可以,就当是那番景象,家父连我都顾不得,一方面是战局紧张,另一方面是这天灾太过狠毒。
落石一降,不说远处,至少,六十米之内,必被落石所伤,百米之内,并能感受到强烈的震感,千米之外,能看到的是,流火坠地,激起千层热浪,顿时飞沙遍地,虽然,塞外不是荒芜之地,也没有那么多尘沙可以随风肆意舞动,但,落石的危害效果,已足以比得上一场宏大的战役。
塞外不信任何事物,他们只信自己,所以,在他们眼中,这只是一场天灾,他们从来不会因为自己忤逆了上苍的旨意就以为那是一种惩罚,并不是,在万民当中,塞外人是唯一一种以自己作为信仰的人群,但中原人不一样,他们会以为那就是天谴,就如同当时拿塞外将士来做肉盾的家父那般。
我可以战,为什么不战,家父毕竟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保命也不是不允许,我当时也能盼着他活下去,好在来日,看看我所造就的国度,毕竟当时没有家父的消息,所以,也没想那么多,就单枪匹马冲到了那道防线上,陪一些士兵一起战斗。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殿下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着急的!”
“这是李氏一族的战场,我,李若琰,坚决不退。”
因为那些将士都是家父一手带出来的,所以,自然会和家父亲近一些,以至于,他们完全可以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着我撤回去。
还没等我们彼此之间僵持,一颗落石就坠落在了防线边缘,顿时,冲倒了很多人,当然,也有被压死的,活活成了带着鲜血的肉片层,堆起来的土壤也被瞬间吹散了,出现了一个大口子,塞外本部大军看准了时机,在落石的掩护下冲杀了过来,我和那个将士也没时间坚持,他把我拎到了一旁,自己却冲着那个大口子杀了过去。
刚刚缓过神,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将士被尖刀刺进胸膛,迸出的血液还是热乎的,能看得出来,还在冒着热气,之后,我环顾四周,看见防线这边的将士一个又一个的倒下,恍惚之间,漫天的血渍,毕竟自己还是第一次亲临战场,多少有些慌张,硬是被人拎来拎去,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眼看着防线逐渐被攻破,心中的戾气顿时间爆发了出来,我召集了仅存的几个将士,并且对他们说。
“能为家父顶一天,我们的名字就会被后世的人记住一天,我们是为了塞外而战,也是为了天下,不管我们还能活多久,守在这,就是我们最后的使命,作为小辈,我很荣幸能与你们一同战斗,援军还在等着我们,我们一个也不能死,谁要是死了,谁就是小狗,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