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知道,无论什么发生事情,人生总还是要继续,可能睡上一觉,早上再醒来,就会好的。而周擎屿幽默的语言,也更让我宽心了不少。
头发已经擦得半干,他放下梳子,将梳妆台上静静放置的红宝石项链,又重新的戴在了我的脖子上。“许朵,别怕,无论发生什么事,还有我呢。好好的睡一觉,如果觉得太累,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我觉得有这样一个老板,实在是三生有幸。或者应该用黄丽丽说过的话,我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我任由他从后面抱住我。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能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现在这样就足够了,我得到的幸福已经够多的了,我还敢奢求什么别的呢?
夜幕降临之后,我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厚实的窗帘阻碍了窗外的一切光芒,而我在漆黑的夜中,也能将头顶上华丽到不能再华丽的吊灯看个清楚。
我和周擎屿已经相识大概七个月了,我们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仿佛就在昨日,全部清清楚楚的在我的脑海里来回翻滚着。夜已经很深了,我竟然毫无睡意,就这么一直想着,梦着,幻着……
临近年关,金市这座城市虽然是一线的大都市,但是也不缺年的滋味,路灯已经开始装饰上了红彤彤的中国结形状的灯罩,一些路段的灌木层上也加杂了许多彩灯,夜晚的时候也会红彤彤的闪烁着。
今年是鼠年,在一些高楼大厦的LED屏电视已经将活泼可爱的老鼠动画滚动播放着,一切都洋溢在过年的喜悦当中。
金市处于不南不北的地理位置,偶尔街边会有卖冰糖葫芦的,但是在冰箱里冰的。当我拿回家时,有一些地方的糖衣已经微微化了一些,我赶紧放在了冰箱里,可是左等右等,周擎屿还没有回来。
快过年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忙的事情啊,所以我给他打了电话,可他说有事,晚一些才能回家。挂掉电话之后,手机正好快要没电了,我去充电,然后准备饭,等待周擎屿的回来。
可我哪里知道,原来周擎屿说他有事,其实是为我泄气罢了。
湖边,夜色浓重,如腐烂的事物上流淌出来黯黑冰凉的脓水,蜿蜒覆盖了天与地。月亮孤零零地盘旋在夜的上空,光线暗淡,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
远处高大的建筑物被黑暗模糊掉棱角,远远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脸孔。淅沥的雪下在黑夜里,所有东西都很潮湿,视界细细溃动,模糊的白色光点,重叠巨大的黑影,绝望地撕破夜色。
一辆丰田霸道停靠在湖边,而,车旁还放置着看起来形态比较大的麻袋,时不时的还在动,像是装着什么活物。
秦昊带着两个人正在对这个麻袋里的东西拳打脚踢着,麻袋里也陆陆续续的传送这划破天际的惨叫声。原来这里面是个人,是个男人!
周擎屿恣意的倚靠在车旁,天气异常寒冷,他只在西装外面加了一件深色大衣,并且惬意的点燃了一根雪茄徐徐抽着,口中徐徐吐露着迷离妖娆的白色烟雾,却被随后而来的寒风吹得消失殆尽了。
“秦昊,你的手下素质也太差了,就这么几拳几脚像是给他在挠痒痒一样,这种人不给他伺候舒服了,怎么能行呢。告诉他们再加把劲儿,我看的不够尽兴。”周擎屿瞄了一眼秦昊。
秦昊得了命令并快速跑过去,将周擎屿的指令传答到位。很快,惨叫声再次传来,并且一声比一声高。
其实秦昊带的人,都是经过刻苦且专业的训练的。手下和脚下都很有把握,虽然人是装在麻袋里的,可是他们还是能轻易的看出他的身体各处,并且专挑很痛但不会让人出问题的地方进行殴打。
周擎屿这才点了点头:“这种人就该这样对待,打累了就歇一会儿再接着打。敢动我的女人,活该是这个下场。”
秦昊刚回来就听到了这句话:“老板,要不要送到欧阳少将那里,再给他多判几年?”
周擎屿摇摇头:“如果是别的,我当然会这么做,可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对了,秦昊,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啊,欧阳满那小子最讨厌别人叫他少将了,你还这么叫?”
秦昊低下头,笑了笑:“是的,很抱歉,我忘记了。其实,我有时候很好奇,毕竟欧阳先生不是您,您是有特殊秘密任务在身,所以不会让别人轻易叫你上将,可欧阳满本身就是警察局局长,有了这个头衔不是更好?”
周擎屿拍了拍秦昊的肩膀,叹了口气:“唉,这就是问题所在,毕竟,他本来是一个可以当中将的人,却当了少将。他也是个骄傲的人,所以才不喜欢别人总是这样叫他,明白了?”
秦昊仿佛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如此,属下明白了。只是,可能是他没有您更加优秀!所以才会如此!”
周擎屿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秦昊,有一天竟然会如此破天荒的拍他马屁!
“呵呵,能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真不容易,那我就当你夸我了……”周擎屿听着惨叫声,将目光投向了远处,飘飘扬扬的白色的雪落入河中以后,就全部消失不见,河面藏着的是不被人发现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