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人通融通融,奴才真的有要事要见陛下和楚王殿下。”张珏正在皇宫门口请求,守卫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侍卫总领。
“张大人,不是我不让你进去,实在是……想来这皇宫里的规矩你也晓得……”那个侍卫总领一脸的难为情。张珏深知皇宫中不许外来奴隶进入,但是梵安现在被霜露带走了,生死未卜,仅凭他一人之力恐会误事。
侍卫总领见张珏定在原地不动,看出了他的急切,便说道:“张大人,不如你先回去。只要楚王殿下一出来我便告知他此事?”
张珏不回答,只是愁眉紧锁着看了他一眼,道声:“得罪了!”立马拔出剑,向着守门的两个侍卫斩去,侍卫连忙躲开。张珏本就不是奔着杀人去的,两个侍卫躲开他便去开门,忽然,背后剧痛了一下。只见侍卫总领的剑已经嵌在了张珏的背上。
侍卫总领语气中带着五分乞求,道:“张大人,不要让在下为难!”张珏并没有要束手的意思。
宫内,楚王带着一个侍从已经快到门口了。他无精打采地走在前面,心里想着皇帝的对话。
今日夜里,皇帝忽然把他叫进宫,近来边疆多暴乱,本来也不足为奇。
但今日看到皇帝却格外忧伤,皇帝知道他来了却久久不肯说话。直到他先开口:“大哥,今日又有何事?”
“今日唤你来,是要与你共讨与西边和亲之事。”皇帝的脸色比平时更沉重很多。
楚王不知该怎么回答,便不说话。但是心中担忧一事……
“母后和我的意思……将梵安归入皇谱……”皇帝话说到这里,楚王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有些激动,道:“不可!”楚王在皇帝面前一向都是不急不躁,现下却差点失控。义正辞严,道:“梵安性情急躁,万不可将她送去和亲……西夷中不乏恐天下不乱之人,梵安这种性格,只会误事……”
忽然,帘子后面走出来两人,他定睛一看便是太后和他们的妹妹,长公主张宁儿。楚王向太后行礼,太后假装一脸慈爱,笑着回复他:“楚儿,此事我与你大哥已经商量好了。你回去就叫安儿准备一下,明日一早便有人到楚王府接她进宫!”说完,太后便走了。
他扫视着殿内的陈设,还行着礼。皇帝见他目无定物,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样的场景一次次重演,他的心里也是一次次的无奈。原来,眼前这个太后并不是他的母亲,是他母亲死后先帝提为皇后的贵妃。她虽然表面上对楚王视如己出,但毕竟不是亲生骨肉,再好也不如皇帝和长公主。
虽然楚王十分不想让梵安去和亲,但是他向来不会恃才放旷,既然是皇帝和太后的共同决定,也不好搏了。而且,今日他们叫自己进宫告知此事,而不是明日直接来要人,也算是一种体面……
快到宫门口了,他听到一阵剑声。楚王身经百战,对于这样的声音是再熟悉不过了,但是此时此地,确实引起了他的好奇。他放快步子,忽然,门开了,挤进一个黑衣男子,手中紧握着利剑,背上和手臂上已经被砍了十几刀。那男子冲进来,近了,他才看清男子的脸,是张珏。张珏也看出了他,跪下,道:“殿下!郡主被霜露带走了。”
“霜露是何人?”
……
张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楚王道明了,他愤怒地骂了张珏一声:“废物!不是叫你看着郡主吗?”
张珏连忙跪下,道:“是属下办事不利。不过现在郡主生死未卜,望殿下……”
张珏话还没有说完,楚王就着急地回到:“算了,现在先回去,带些兵士。找到梵安再跟你算账!”说完他便带着自己的侍卫绝袖出去,侍卫总领以及几个侍卫站在旁边行着礼。他虽然嘴上说着要找张珏算账,但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个妹妹,她要做的事连自己都左右不了。
张珏心中焦急万分,用剑锋杵着地站起来,在跪下的地方积了一滩血水,只是光线微弱,没人注意。
不一会儿,北门守卫的士兵就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向这边过来,足有五百人。守门侍卫的头领看清了楚王,上前一步,楚王迅速勒马。
“楚王殿下,您这是去哪儿?”
“开门!”楚王只是火急火燎地道。
“没有陛下的圣旨,今夜属下不敢开门!”守卫有些为难地说。
楚王拔出剑,架在头领的脖颈上,道:“我不管你什么圣旨,现下有十万火急之事,要么,你开门;要么,我从尔等尸体上踩过,自己开门。”头领吓坏了,这本来也是一个占着官位目中无人的货色,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现在用剑架在他脖子上的是皇帝的亲弟楚王,要是逆了他,死了也是自找。
“好,殿下息怒。快开城门!”他故作镇定命令着自己的下属,却因为恐惧早就面色苍白。
守门的侍卫熟练地开了城门,楚王见城门开了,推开剑锋便脸色苍白的头领,绝尘而去。后面紧紧跟着的是张珏。
头领望着楚王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摸着自己的脖子,命令道:“来人,快去禀报陛下!”说完三个侍卫应声走了。
天已经大亮了,楚王和张珏向南边追了两座城。而霜露,也背着梵安往北边走了两座城。
他们骑着马跑着,忽然一人从马背上摔下来,楚王勒马,回头一看,只见张珏已经摔在马下,若非后面的兵士及时勒马定被战马踏于蹄下。后面的兵士连忙下马去扶着张珏,才知道张珏的玄色衣服已经被血浸透……
不久,皇帝派了上千人追他回皇城。他只好跟他们回去,却使自己的贴身侍卫带着几百人继续寻找梵安。
皇宫里,皇帝正生着气。楚王一进来就有一片青花瓷的碎片滚到面前。皇帝看到他,生气地指责:“旭楚,你可知你昨夜做了什么?”
“梵安被一个修士带走了,臣弟恐梵安遭遇不测。”
“今日朝堂之上以城使为代表的一群人奏你屠了副城使一家,还夜闯城门。要求将你停职查办。现下正是多事之秋,这可如何是好?”
楚王没有听到皇帝的话一样,道:“臣弟求大哥派人去找梵安……”
“胡闹!”皇帝生气地道“梵安胡来也就罢了,你也胡来。”皇帝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调整了一下,道:“人言可畏,今日你就待在府里!”楚王明白他这是要软禁自己,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行了礼就出去了。
中午,皇帝就宣告天下:三月之后,长公主张宁儿出嫁西夷。楚王张旭楚暂时革职查办,事情尚未大白之前不准出楚王府。
皇帝也想派人追查梵安的事,但被太后阻止,只是派人私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