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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断指之仇

此地乃朝廷边防重地,雄关和玉门关互为掎角之势,历朝历代重兵把手。茫茫戈壁,春风不度。过关的人,常能听到兵丁思故吹奏着幽怨的笛声。王之涣经过时,遂写下了绝句。

那日,大风忽起,漫天飞尘,东西出关的人不能再行,雄关客栈里头人满为患。忽来几人,不由分说拔出刀来,抵在过往商客的脖子上,领头的一个大汉:“刀剑无眼,诸位还是离开的好。”

话音刚落,一个胖乎乎的商客起身反对:“漫天风沙不能行路,凭甚叫俺们先来的人离开?”言罢,领头的大汉只一刀,便削去了胖商人的两根手指头。

众人见不是善茬,纷纷离去。

五个店小二看时,来人皆身着一袭青衣,胸口处刺绣着一个毒字,面目狰狞。领头的对店小二说道:“听江湖上的朋友说,这里是凌云藏身之处,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里只是家边关驿站,没有没有什么凌云。”店小二道。

“听说,不少人亲眼见了五行刀。江湖上人尽皆知,除了凌云外,没有人会使五行刀法。”领头的大汉说道。

“这里没有凌云,你们走吧。”其中一个冷冰冰的店小二说道。

“看我的刀硬,还是你的嘴硬。”言罢,领头大汉一个抢先直劈而来。

店小二并未还手,只是躲来躲去,不停的劈开来刀。不料,一个不小心,胳膊上便中了一刀,献血直流。领头大汉一看,越发肆无忌惮了:“看你方才闪躲之法,武功倒也不赖。不过,我是不会留手的,我要拿你祭刀。”

话音刚落,只听得门外有人道:“要被祭刀的是你。”

众人看时,但见一人,一袭白衣面如冠玉,长身八尺,手里握着刀。见领头大汉几人,冷冷一笑。

领头大汉见之不高兴了:“方才可是你在说话?”

来人不语。

领头大汉怒了,一个飞身朝白衣人劈去一刀,白衣人邪魅一笑,轻轻的侧身,便叫领头大汉扑了个空。领头大汉急忙回刀时,白衣人的刀已出鞘,直指咽喉,但并未刺下去:“凭这样的三流刀法,还敢寻找刀神凌云。”说罢,一个飞脚将领头大汉踢飞丈余。

领头蛮横惯了哪里肯依,遂几人将白衣人团团围住,正欲出刀间,白衣人抽出刀来,如同一道闪电般而过,几人未看得清楚,腰间的裤子掉了。双手忙着提裤子,连手中之刀都掉落在了地上。白衣人不禁摇摇头:“如果不会使刀,以后万万不可随身携带。”

“不论如何,断指之仇不可不报。”领头大汉道。

“你我素未谋面,何来断指之仇?”面无表情的店小二说道。

“我们的师傅被凌云断去拇指,不能使刀了。”领头大汉道。

“令师何人?”面无表情的店小二道。

“黔州毒郎君乃是我派师祖,黔州四魔是我们师傅。”领头大汉道。

“我当是谁呢!我正想为武林除害。”白衣刀客打断道。

领头大汉几人,见识了他的快刀,再不敢多言,急忙就走不做停留。

“他们的刀的确不配向凌云挑战,不知道我的刀可否?”白衣刀客对店小二说道。

“阁下的刀够快,但这里没有凌云。”面无表情的店小二道。

白衣刀客一笑,猛的一刀刺去,毫不留情。面无表情的店小二知是致命的一刀,下意识脚踏奇步避开。白衣刀客刀法奇精,连连使出夺命十招,面无表情的店小二脚踏阴阳五行步,身法和步法奇快,白衣刀客始终未伤到他分毫。

“早年,我目睹过凌云的五行步,实在是精妙绝伦。阁下的五行步比之凌云相差甚远,却仍能避开我的刀。”白衣刀客道。

“我想,没有人见钢刀刺来时会原地不动。”店小二道。

“出刀吧!否则我不会离去,。方才只是逼迫你显露武功,现在还若还不出手,枉送性命。”白衣刀客说。

面无表情的店小二不语,那个脸上冰冷冷的店小二纵身跃到面前,一手持刀:“我倒想试试你的快刀。”面无表情的店小二本想拦阻,却为时已晚,二人剑拔弩张。

白衣刀客有一喜好,每每与人比刀时,先观其佩刀。白衣刀客看时,面目冰冷的店小二手持一把长短顺手的刀,刀鞘上刻了几个卦象,依次是“乾、坎、震、离、坤”五个卦象。

“好一丙趁手的五行刀。”白衣刀客言道。

“有些人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漂亮的刀剑有时候只是装饰。”面目冰冷的店小二言罢,二人一个纵飞到了门外宽敞地。

两关间的大风常年常时刮吼着,一片树叶随风从面目冰冷的店小二眼睛上擦过,店小二眨眼之间,白衣刀客先发致人,刀已指向咽喉。店小二猛的腰身弯下,白衣刀客扑了个空。霎时间,二人各自回身劈来一刀,双刀碰撞起来的火花,格外使人精神集中。

但见,二人时而跃起,时而地上,斗了足有两炷香的时辰。一阵尘土刮过,白衣刀客逆风,被刮的眼睛不能睁开,店小二趁机飞扑一刀,白衣刀客虽躲的快,不免胳膊上受了一刀,血逐渐渗透了白衣,格外显眼。

“我的刀如同我的脸一样,没做热情可言。”店小二道。

白衣刀客揪着衣服,只一刀割下来条白布,蒙上了眼睛:“我欲踏进江湖的那日起,已习得了盲刀。就算有人给我的眼睛里撒了石灰,我的耳朵便是我的双眼。”言罢,白衣刀客舞刀而去。

二人斗的激烈,难分伯仲。白衣刀客忽地劈来一刀,店小二挥刀就挡间,发觉乃是避实击虚的虚招,连忙回刀时却为时已晚,胳膊上同样献血直流。

“好刀法。”店小二言罢,一个箭步而去,直刺一刀。白衣刀客持刀来挡时,店小二忽地如消失般,瞬间站到了白衣刀客身后,后心窝处直刺去了,白衣刀客闪身如飞间,却已后背受了一刀。

“好一个白衣快刀。”店小二道。

“好精妙的刀法,我还是第一回流血。”白衣刀客说。

二人又欲斗时,一旁面无表情的店小二拦了下来:“不要斗下去了。”

言罢,二人收手。白衣刀客无伤人之心,今番来,只为比刀。既已比过,想必心中自有分晓。店小二更无死斗之心,今番这般,只为白衣刀客咄咄逼人。既已斗过,想必心中有了深浅。

白衣刀客:“倘若问我败在何人刀下,我答不出,岂不是他人笑柄。”

面目冷冰冰的店小二:“你没有输”。

“通常三十招内不能取胜的话,那便是判我输了。”白衣刀客说。

“这是为何?”面目冷冰冰的店小二有些疑问。

“我的刀法只有三十一招。”白衣刀客说。

“三十招内,我亦未取胜阁下。”翎深道。

言罢,白衣刀客转身便走,被翎深叫住:“我头一次告诉别人名字,只因你是个好对手。请教高姓大名?”

“白泖纭。”白泖纭言罢,转身就走。

白泖纭走后不久,五人中最为活泼的店小二:“倒是头一回听此人的名头,但观其刀法之精湛,定是苦修得来。”

不久,落日浑圆,几辆马车朝客栈奔来,木车上架满了鸡鸭鱼肉,酒数十坛。马车上插着旗,旗上书“凉州钱庄”四字。驾车的人粗布短打,观其衣着,定是那户大家的仆人。

几个仆人将货物交咐到五人手中后,领头的仆人道:“另有员外书信一份,千万交代要给无名少侠。”言罢,鼻子和嘴巴如刀刻般,颇有几分佛相的店小二亲手接在手里,道了声谢,几个仆人打马而走。

那晚,起了狂风,刮起的尘土遮天蔽月,行脚人不能行,皆落脚于雄关客栈。客房人满,不少人怀抱美酒,围坐于碳火旁,论说着武林往事。

“许多年前,长安镖局的司马南,一丙长剑于此地杀了西域狼二十人。自此西域狼大伤元气,渐以瓦解,可算是为江湖除去了祸患。”一个白发长者说道。(中原官府发配西域的重罪之人逃亡后,拉拢起的帮派。常游荡于两关西域戈壁中,劫取过往商客。因狡猾狠辣如狼,三五十众为帮,故而叫西域狼。)

对坐的一个中年人摇摇头:“我看呐!要说英雄,还得是龙虎镖局的马振。一对儿龙虎双刀败尽好汉,杀光大盗贼,为人仗义。龙虎镖局的镖车,沧州不摘镖旗,山东不避响马,单说那不要银子的金城客栈,便足见其英雄。”

“不然不然,论及当今侠士,非江南名剑门莫属。名剑门享誉关内关外,派众千人,真可说是天下第一剑。”那个江南书生说道。

“天下第一剑不是剑圣白虹天吗?何时成名剑门的名头。”众人道。

书生未语。人群中一个持刀的人:“如此说来刀神凌云可还算得上第一吗?”

言罢,鸦雀无声。众人喝了酒后,皆席地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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