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戈壁中大雁飞过,无尽沙漠上落日浑圆。
众人救出女子后,出的秘道石门来。外头的世界已是黄昏。浩瀚的戈壁上空中,只有几行大雁鸣叫着飞过。无尽的沙漠上,西边落日浑圆。落日晚霞的余晖,将比丘沙漠照的尽是一片黄彤彤的的。沙漠呈现一派金色,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
众人间,男子与女子共骑一马。男子手持缰绳,怀中双臂抱着女子。女子道:“沙漠,再无来时的恐惧。此时,它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风景。”男子满脸惬意的,并未言语。
“驾”的一声。
众人打马就走,朝着阳关以东的方向去了。三只黑狗紧随其后。马蹄翻腾,带起沙漠中的细沙,随着东南风飘洒着。
一直到第二日上午辰时许,众人才到那雄关客栈。到时,客栈门外头,已有不少行路人来歇息投宿。人群中凉州府常走西域,与无兄弟熟悉的捕快李四,见五人才来,急忙上前说道:“我等皆在客栈外头等了足足两个时辰了,你们五兄弟如何才来啊。”
众人皆不语,推门就进,只无名一人上前说道:“我等有要事,故而晚回。”
李四道:“王员外叫我顺路带来一份书信。”
无名拿过书信,便要拆开。李四拦挡,小声对无名说:“王员外特意嘱咐,书信上是一件武林大事,等进得门后,无人时,再拆书信。”
无名未语,只是将李四请进了客栈。按照往常惯例,上了一桌雄关客栈的招牌“好酒烂肉”。
钱常来于马棚处,牵来骆驼,对无名说道:“老夫此次总算是行了些侠义之事,既已获救,老夫就此告辞。”说完,去马鹏骑上骆驼,抱拳行礼。
无名进屋后,拆开书信。看字迹是凉州府王员外的亲笔信,道:武林中将有大事发生,除凌云大侠,无人能阻止。务必在今年中秋之际,请凌云大侠出山。王旻亲书。
无名接到来信后,犹豫许久,思索许久。等客栈里人皆散去了,无名将四兄弟召集到后院厢房中,一起共议。
“师尊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如今,我等去哪里找寻师尊啊。”省身说道。
“师尊曾嘱咐,若是他人,则不可透露为师的踪迹。可若那王员外,则可。可如今上哪去找寻呢。”舒与叹了口气说着。
“呼”一声,翎深朝着窗外打出一只五行镖,大喝一声“谁”。出得门来,竟是一袭黑衣的蒙面人,在外偷听。
翎深脚力也快,一个健步似飞,上的前来,与蒙面人打斗在一起。
翎深瞟了一眼蒙面人手中剑,竟是那男子的江南名剑。翎深乘着蒙面人一剑刺来之际,猛的一下摘掉蒙面的黑布。竟果真是那男子,在外偷听。
“兄台深夜不去睡觉,来比做甚?”翎深问道。
男子有些难为情,遂说:“嘿嘿,我来消消食。”
“那你为何不去外头消食?说,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舒与说。
“实不相瞒,此次事关重大,确有要事找寻刀神。”男子一脸诚恳的说道。
无名心想“到底是什么武林大事,他非得求见师尊不可。是否与王员外书信中所说一般。”
“兄台三番五次找寻刀神究竟是为何事?”无名问道。
“能否让我进屋,在细说。”男子说道。
遂,几人进得门来,就坐于屋子里的一张大茶桌上。
“那西域双怪,实则乃是西域拜火教的左右护法。今番二人出现在江湖上,乃是为密谋一件大事。”男子说道。
“究竟是何事,非要找寻刀神。”省身问道。
“多年前,拜火教教主巴图尔,南下中原。猖狂至极,中原武林无人是其对手。此人只败在刀神手上,元气大伤,二十年再未出关。”男子说道。
“既是再未为非作歹,为何还要找寻刀神?”翎深问道。
“是拜火教重踏中原,我名剑门一派百余号弟子,均各自四散。我爹被生擒囚禁。危难至极我爹拼死一博,将随身佩剑与我,嘱咐我找寻刀神。”男子略显哀伤的说。
“那刀神已隐退多年,无人知其所在,你又如何到了这个地方?”无名问道。
“我自江南逃命而来,江湖上传言,雄关客栈有五个五行刀的传人。近年来,在江湖上倒是有些名头。事关重大,故我来此探探究竟。”男子说。
无名心想“往日里那些找寻师尊的人,都是来挑衅的。此人所说之事,会不会与王员外书信中说的一样呢。”无名正欲试探一下男子,众人均听得前院客栈外头,似乎有大队的人马前来。
几人遂到前院客栈门口,那成想,竟是那一日前逃走的黑白双煞。
白煞中了无名带毒的五行镖,脸色发紫不能动弹。四个与白煞一般长相的西域人,用一个滑竿抬着他,战在一旁。黑煞见几人,不由的大怒,紧握刀柄。
客栈里投宿的行路人,见到这帮凶神恶煞一般的人,不由的双腿都发软。各自给了无人些许银两后,均连夜走了。只有那凉州府常替王员外送书信的李四站在了一旁。
黑白双煞在两旁,二人已被几人打退,不足为虑。可双煞中间的轿子上坐着的那个一袭黑袍的西域人,浓眉,鹰眼,一脸的络腮胡子。端坐在轿子上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只是盯着无名看了一眼,不由的无名心中有些惧怕此人。
“小子,识相的交出你毒镖上的解药。”黑煞指着无名说。
无名未语,省身插话笑道:“嘿嘿,这五行镖上之毒,乃是绝迹江湖的毒药,除我无兄弟外,怕是在江湖上无人能解。想要解药,叫三声爷爷,我即刻与你。”
黑衣人听罢大怒,抽出刀来,恶狠狠的看着省身说:“小子,待会叫爷爷的,是你。”
那男子揪了揪无名的衣袖,贴着无名的耳朵,小声说道:“那轿子上端坐不语的,便是拜火教教主巴图尔。他的武功之高,连中原几派掌门人联手,都经不住他十招,想办法离开这里。”
听完男子所言,无名不由的心生了些许退缩之意。他知道几人加起来也不是那巴图尔的对手。
无名未语,只是在镇定的想着应付之策。那成想,省身与那黑煞又叫骂上了。
“小子,可敢来受死。”黑衣人用刀指着省身说。
“呸!前番时,败在哪白撮鸟的手上,我倒是有些不服气。”
说罢,省身拔出腰间的刀,与黑煞交战在了一起。
黑煞虽说武功了得,可那阴阳日月刀,若是少了白煞便如同少了两条胳膊一样。
省身的坎字诀刀法,倒是十分凌厉,招招取其要害。
黑煞虽说少了白煞,但到底也是武功不容小觑,竟能次次躲开省身的刀。
二人你来我往打斗了已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忽然之间,省身大喝一声“刀破无极”。健步如飞似乎是一个影子一般的直取黑煞,黑煞眼看省身的刀朝着自己劈了过来,躲了又躲,居然是虚晃的三式虚招。黑煞还被三式虚招迷的头晕,猛的一下第四招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如天空中一道闪电一般,稍纵即逝的一刀劈向黑煞,黑煞猛的一侧身,虽说躲过了省身的刀,确被省身一刀砍去了左手。
到底还像是个武林中人,黑煞疼的脸色都变紫了,但他确一声不吭,只是用持刀的右手,封住了几处大穴,止住了伤口的流血。用恶狠狠的看着省身。
“好一招刀破无极,好一个五行刀法。凌云既已做了缩头乌龟,又何须将这刀法传于尔等。既然你们是五行刀的传人,那我先拿着你们的人头,再去找凌云算账。”端坐轿子上的人开口说道。
省身正要说话,却被舒与打断,道:“三哥,不如你先歇息歇息,让我来领教一下他的高招。”
话毕,舒与握刀在手,暗自运气于刀。舒与也深知,那端坐轿子中人武功不简单。可他就是想搓搓此人的锐气。
那端坐轿子上的人,见舒与神情略显紧张,遂大笑道:“你这小子,轻功倒是不懒。不过你休想在我的手上讨得便宜。”
话完,那端坐在轿子上的黑衣人,一起身冷笑了两声。“嗖”的一声,以不见身影,极快的身法,已到了舒与的身后,旁观众人皆惊叹不已。
舒与也未见其动手,自己看的仔细,确如同凭空消失一般。等那身穿黑袍的之人,到了舒与身后时,只有无名喊道:“四哥,他在你的身后。”
舒与听罢,猛的一惊。遂挥刀转腰,劈向来人。只见那人如同戏耍猫儿一般,只是轻轻躲过。道:“这五行刀,多年前我便已领教过了。莫要江湖上的朋友说我欺辱小辈,我不用双手与你比试。”说罢,那人将双手背了过去。
舒与听罢,不由的火冒三丈。心想“背过双手,这是在侮辱我。”
舒与大喝一声“看刀。”遂飞身跃起,在空中连环跃身,用气于刀。使出了平生最快最猛的一刀,自上而下的劈了下去。
舒与轻功高超,身法极快,一刀劈下去时,但确见那人,神情闲散,如同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只是轻轻的双手合十,轻轻的夹住了舒与的刀。猛的一侧身向后一拉,舒于被那人甩出去五丈,口吐鲜血。
四兄弟,将舒与扶将起身后。共议:五人合五行刀阵,与其较量一番。可此时的舒与已明显受了些内伤,若是再战只怕气力不支。舒与确说道:“我并无大碍。”
五人再次联手使出五行刀阵,将那人团团围了起来。五人使出浑身解数,一柄柄刀,朝着那人劈了过去,如同有无数双手,无数柄刀一般。
不料那人确能轻松应对,笑着说道:“不想,凌云还留了个这样的刀阵。”说完,猛的一跺脚,“砰”的一声,五人均被此人高深的内功,震飞三丈开外。
“哈哈…哈哈…几十年前,我就领教过尔等所谓的五行刀。今日在一试,反不如初也。你们五个小辈,能死在我的手上,倒是给尔等增添了些许光彩。我今天就大开杀戒。”说罢,暗自用气于掌,整个小臂都变成了黑色,缓缓走了过去。
“仓”的一声。
一把三尺飞剑,伴随着燕子三超水的轻功,直楞楞的刺向身穿黑袍之人。
身穿黑袍之人,只是轻轻一抬手。用中指和食指,轻轻的夹住了来剑。竟是男子一剑刺了过来,道:“在我的面前杀人,你还拿小爷当回事了吗?”男子说道。
话毕,男子正欲变换第二剑,确发觉怎么拔,也从那人手上拔不出剑来。那人只是说了一句:“果然是一把好剑,可惜你配不上它的主人。”
话音刚落,飞身一记重脚。一脚踢飞男子。
那人,握住手上的三尺宝剑,朝着男子跌落的地方,猛的一掌打了过去。“嗖”的一声,宝剑飞以极快极猛的速度,飞向男子。眼看男子性命不保,确被窗外打进来的一只五行镖,打歪了宝剑,直愣愣的插进男子身旁的柱子里头。
男子的命是保住了。黑袍人却暗自感叹道:“自家在西域苦修多年,自问武功已在当今武林无人能敌。但,方才打进飞镖的人,武功修为竟还在他之上。”黑袍人,道:“你是那一路的朋友,不如现身吧。”
半晌过去了,竟不见回应。只有那无兄弟知道,这打进来飞镖的人,定是师尊凌云。因为,天下除了那五兄弟,在无旁人会使五行镖了。但五人均沉默不语。
黑袍人正纳闷呢,不料确被男子猛的一把抱住黑袍人。大喝道:“你们先走,快点。”
“我们走了,你怎么办?”省身说。
“不要管我,拿起我的剑,若是见了刀神,将剑交于他。告知他原委。他自会明白。”男子说。
五人再未犹豫,遂躲窗而逃。黑袍人一看竟被五人跑了,心生大怒,猛的丹田提劲,将男子震飞。男子也晕了过去。
遂拜火教,几十教众,也连忙出了客栈去找寻五人。但此时,五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听得那黑袍人说道:“不必去追赶,他们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