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揭开假面具
皇后和潋贵妃挑着眉头满脸质疑,隋常在愧疚地开口“娘娘,奴婢有罪,事先知道了一些事却未曾禀报,否则,品贵嫔也不会差点儿没命。”说着就大力的对着两人磕了一个响头。
挺响的响头,两人不禁想问:隋常在你的额头没事儿吧?
“隋常在,你还是直接说重点吧。”皇上只给一日的时间让她们结案,若是被隋常在拖了后腿,她们怕是会惹怒皇上。
隋常在瞬间有些尴尬,她以为皇后会顺着她的话问她为何说自己有罪,然后她就可以来个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被良心谴责之类云云的戏码,好博取皇后和潋贵妃的心疼。
皇后和潋贵妃斜眼:你是来表演的么?
“娘娘说的是。”隋常在很快就恢复正常的思路“事情是这样的。”
“游湖前几日,奴婢夜间路经御花园,听见柔妃跟月霜说了一些话,而那些话有些大不敬,奴婢...不知当不当讲。”隋常在满脸为难,一副说出来就会被杀头一般。
潋贵妃差点儿就翻白眼、拍桌子:你特么的来不就是要说出真相吗?!还不知当不当讲?!
白倩蓉扶额:母妃,您别学蓉儿太多呀..........
皇后雍容地微微一笑“隋常在,有话当直说。”卖关子吊人胃口不是君子所为,这间句话的潜在意思特明显。
隋常在听得非常清楚,皇后面上温和,可是字里行间带着些许警告。
好吧,还是别玩命儿了呗...
隋常在清了清喉咙开始倒豆子“回娘娘,那天晚上,奴婢听见柔妃娘娘跟月霜说,她受不了品贵嫔一直盛宠不衰,若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品贵嫔这个人,皇上会不会还只记得她的好?”
“你胡说!”正在承受酷刑的月霜听到隋常在这般说,惨叫着大喝。
隋常在立即害怕地捂耳。
那叫声堪比鬼魂凄厉的哭声,令闻者心凉,连皇后和潋贵妃也觉得刺耳,双双蹙眉忍着捂耳的动作。
“娘娘,听说柔妃和月霜是亲姐妹,只因小时候家道中落,身为姐姐的月霜被送给柔妃的叔子当女儿。”隋常在捂住耳朵,却不忘自己的任务。
瘫软在地的月霜全身颤抖,她没想到最终这件事会被揭穿。
当初在宸王爷的府邸,因为不是同一时间被纳进府中,即便两人同个姓氏也未曾有人多想。
当两人见着面,才发现原来姐妹俩都一起入了宸王府,还私下商定不得将两人的关系泄露出去,直到今天。
这些消息正是刚才宝盒交给她们看的信件上所写,连隋常在都知道,怕是皇帝那儿也收到消息。
皇后想得对,皇帝心疼品贵嫔,正陪着呢,品贵嫔顺势把查到的事都说了,皇帝气得胡子都卷了。
“行了,你先跪安吧。”皇后蹙着眉头对隋常在摆摆手。
这样就完了?!
隋常在知道这里没她什么事,就屈膝行礼,悻悻然地退出去。
至于宝盒...
“宝盒,你主子现下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你也回去吧。”皇后对着她摆摆手。
宝盒压下心中的怪异,恭敬地行礼说了声奴婢告退就离开牢房。
皇后与潋贵妃对视一眼,再同时看向被折腾不成人形的月霜,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暂停审问,一同前去嘉韧阁面见皇帝。
.....................
砰!
哐啷!
盯着地上碎成渣渣的茶盏,皇后和潋贵妃跪着伏地都不敢抬头。
皇帝确实知道柔妃钟优柔和钟月霜是姐妹的关系。他龙颜大怒是因为她们从入府到进宫,都不曾对他坦诚,直到品贵嫔的事情发生了才揭穿这件事。
为了审案,原本在嘉韧阁陪着品贵嫔的皇帝,带着皇后和潋贵妃回到乾坤殿。
此时的他怒火冲天。
身为一家之主甚至是一国之主,他觉得自己的威严被蔑视。
徐公公冒着被砸的危险微微上前劝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去你的保重龙体!朕的妃子都枉顾朕的龙体,朕还顾忌个什么劲儿?”皇帝抓了一把奏折就往徐公公身上扔,徐公公生生受了,待奏折都散落一地,他想要蹲下去捡,就听见皇帝再度开口“不许捡!一边儿去!”
徐公公的眉毛都快弯成八了,他悲戚着一张老脸退到一边儿继续当透明人儿。
皇帝瞪着一地的奏折,心中的气并没消,反而越发旺盛。
“皇后!”他的目光转向跪着伏地的皇后大喝一声,就见她身子抖了一抖,可他的语气并未缓和。“柔妃呢?”
皇后微微松一口气“回皇上,柔妃...在忠孝阁。”
潋贵妃微微侧目瞄了皇后一眼,心说:你说了等于没说啊,难道皇上会不知道柔妃在忠孝阁吗?
皇后泪流满面:我别无答案了呀我...
皇帝怒着一张脸瞪着皇后和潋贵妃“去把柔妃给朕带过来!”
“是。”皇后、潋贵妃和徐公公战战兢兢、异口同声地应道。
皇帝听了蹙眉“慢着。”他抬手指了指皇后、潋贵妃和徐公公,最后停在徐公公身上“你去。”
徐公公立即躬身“奴才这就去。”说罢就快步走出乾坤殿,还不忘抹了抹额上的汗水。
对,就是汗水,背后都湿一大片了哎哟喂...
还在殿中跪着伏地的皇后和潋贵妃,膝盖就快没知觉,却依旧维持着同样的姿势。
很快的,柔妃被徐公公紧赶慢赶地带到乾坤殿,后头跟着一脸从容的盈贵人。
皇帝看了也没多说什么,直直的瞪视着柔妃,抿嘴不语。柔妃被瞪了半响才想起自己还没请安,急忙跪着伏地“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盈贵人早早儿的就请了安,只是柔妃被皇帝瞪得一时没留意。
她现在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万福?”皇帝挑眉冷哼“有你跟钟月霜这样的妃子,朕能万福?”
柔妃眉头一跳,语气倒是淡定“皇上何出此言?是不是臣妾做错了什么让您不高兴?臣妾改就是。”
“改?”皇帝再度冷哼,这次语气重了些“你和钟月霜的姐妹关系能改么?”
柔妃心中一咯噔,原来皇上知道了。
“回皇上,臣妾与钟月霜是姐妹,与宫中其他嫔妃都是姐妹,这个关系自然永远都无法改变。”柔妃说得面不改色。
皇帝气得抖着手紧紧抓着龙椅的扶手“倒是给朕玩文字游戏。”
柔妃闻言没有搭话,说多被抓住的错处越多,她深谙此道。
“钟月霜承认你们嫡亲姐妹的关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皇帝冷冷地吐出这句话,锐利的眸光毫不客气地摒射出杀意。
柔妃终是不顾皇帝有没有让她平身,故意忽视皇帝眼中的杀意“臣妾当然有话说。”心里却狠狠地骂着钟月霜,竟是这般沉不住气。
月霜:我什么都没说...
皇帝眯眼抿唇不语。
柔妃则是理直气壮“臣妾与钟月霜确实是嫡亲姐妹,血缘是嫡亲,可现实中我们是堂姐妹,因为在很小的时候,钟月霜就被过继给叔叔当女儿,那就算不上是臣妾的嫡亲姐妹。”
皇帝不说话了,柔妃说的有道理。
“皇上,奴婢有话要说。”一直在旁边事不关己的盈贵人轻声恭敬地开口。
皇帝再次眯眼,倒是没阻止“说。”
“奴婢以为,即便柔妃娘娘和钟月霜算不上是亲姐妹,也不应该将此事隐瞒皇上,此乃欺君。”盈贵人说完看了柔妃一眼退回原位。
柔妃转头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眼,却见盈贵人目不斜视,完全没给她一个眼神。
她以为这个向来与她亲近的盈贵人是打算开口帮腔的。
现在是什么情况?!
“朕的盈贵人说得对,无论真相如何,你和钟月霜都不应该隐瞒朕,这是欺君,是要诛九族的!”皇帝得到了底气,对着柔妃就是一阵怒哼。
“皇上!隐瞒和欺骗是不同的!”柔妃急切地辩解道。
“可于朕而言却是一样的,都是不让朕知道真相,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皇帝冷冷地眸光刮着柔妃,让她一时无言以对。“说!你还做了多少朕不知道的事?今儿一次过说出来!否则,朕扒了你的皮!”
皇帝眼里的杀意再现,柔妃被这样的气势震得身子一个摇晃,差点儿倒地。
“皇上,奴婢还有话要说。”盈贵人却再次的出言。
“你又想说什么来陷害本宫?!”柔妃极度气急败坏地回呛,她没想到一直与她情同姐妹的盈贵人竟然会落井下石。
可她忘了,是她陷害谋害盈贵人在先。
盈贵人则是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继续保持躬身的姿势等着皇帝开口。
皇帝见状当然得成全她了“说说说!一次过给朕说!”
“谢皇上恩准。”盈贵人先是屈膝谢恩,才继续说道“皇上,奴婢知道害死慧公主的凶手是谁。”
“是谁?”慧公主萧敏也算是皇帝心中的一道伤痕,他和品贵嫔从原本的亲近,变成彼此之间隔了一道墙,到如今也未曾真正的把那道墙破开。
盈贵人看了柔妃一眼“就是柔妃娘娘。”
“你血口喷人!”柔妃气急败坏地怒喝,转而看着皇帝“皇上,臣妾是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吗?臣妾怎么会害死慧公主?您忘了?臣妾可是对慧公主疼爱有加的!”
皇帝啪的一声大力拍着龙椅扶手,手心传来的疼痛已经被错愕与愤怒彻底掩盖。
他错愕,是因为盈贵人竟然也知道柔妃是害死慧公主的凶手,他愤怒完全是因为无法再容忍柔妃的假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