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后,谭正梅收到了SP的VIP邀请函,谭正梅看着这张通往绍辉小学,不,是通往清北的入场券呢,嘴角露出了笑容。
SP在市中心一个偏僻的CDB大楼,谭正梅找了好几圈才找到一个偏僻的停车场入口,停车场全是豪车,谭正梅根据李玉珍说的,按下电梯第八十一层,电梯门开,谭正梅拿出VIP入场券,入场券自带人脸识别,工作人员确认过谭正梅和马承业的亲子照后,才放他们进去。
进去后,一个电子屏滚动显示此次参与SP考核的学员,另一个电子屏显示此次考核的流程:早上九点,统一在A教室和B教室进行文化课考核,时间一个小时;文化课结束后,休息半个小时,休息地点SP大厅,然后按照左侧电子屏学员的顺序分成A、B两组,A组为前二十名学员,参与早上的才艺考核,十二点结束,后七十八名为B组,下午一点开始考核,六点结束,每个学员考核的时间为3-5分钟,请家长朋友合理安排时间;考核结果当天下午七点公布,请通过考核的家长朋友于大厅进行家庭教师的双向选择。
谭正梅看完后,简单分析了一下,参加考核的学员是九十八名,最后入选的学员是三十名,相当于三个孩子入选一个,谭正梅不免心里打着鼓,会被选上吗?谭正梅看看左边的电子屏,无意当中看到了双胞胎的名字。
正在惊诧时,方佑怡前来打招呼:“承业妈妈。”
谭正梅还没什么反应,马承业骨髓里对双胞胎懦懦的性格各种看不起,马承业的傲慢在小区出了名,但这孩子确实聪明,对于聪明的孩子,人们总是包容一些。
马承业说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何嘉胜温文尔雅,但不卑不亢说道:“跟你一样,来参加考核。”
马承业傲慢从双胞胎中间撞过去,何嘉成还被撞到了地上,何嘉成相对于何嘉胜性格弱一些,眼泪在眼里直接打转,何嘉胜拉起何嘉成,瞪了马承业一眼。
谭正梅看似道歉却帮孩子开脱道:“孩子们闹着玩,撞到你们家嘉成了,抱歉。”从小到大,谭正梅家的孩子就欺负双胞胎,方佑怡说过几次,但都没有用,这样的场合,更不可能为了这种事起争执,方佑怡只能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下次注意这点就行了。”
大厅堪比五星级的大堂,奢华无比,这里有侍者,只要随手一挥,都能供应休憩期间的饮食所需,轻音乐尽量在安抚焦急等待的家长,尽管如此,家长脸上还是充满了焦灼。
方佑怡焦灼刷着朋友圈,此时,何晨阳发来消息,提醒她在选私人订制的老师时,别忘了把每一位老师的简介告诉他,方佑怡一脸疑惑,发消息过去:这种事操心的未免太早了,考核结果还不知道呢?
何晨阳回:按我说的做就行。
方佑怡虽然疑惑,但是焦灼的心安然了下来。
谭正梅双手紧握,焦急等待着结果,李玉珍告诉她的讯息有限,实力是承业唯一进入SP的门票。
对于外面焦灼等待的家长分分钟都是煎熬,对于在考场内的孩子,时光如梭,笔试和面试在太阳东升西落间悄然结束了,一个小时候就会出考核结果,现场的人都没有心情离开,都焦灼等待着。
一个小时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过去了,滚动的告示栏出考核结果了。
马承业和双胞胎的名字都在列,马承业刚高兴地跳起来,以听双胞胎也在列,顿时就高兴不起来了,还酸言酸语说道:“你们实力这么一般的人都在列,看来这个考核也不怎么样嘛!”
何嘉胜正要反驳时,谭正梅见这种场合吵起来,录上的名额可能都会被刷下来,于是轻声呵斥马承业:“承业,不能说这种话,能通过的都是有实力的。”
接下来是双向选择,先由家长选择家庭老师,再由家庭老师选择学生。
考核通过的孩子进入儿童室休息,家长则留在大厅,听主持人对SP十位资深家庭老师的介绍,方佑怡一边听,一边把介绍简短发给何晨阳,但何晨阳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看就要结束了。
谭正梅听完No.7的介绍后,毫不犹豫在卡片上写下了No.7,李玉珍提供的讯息不多,但是提供了最为重要的讯息:7号是关键,她教过的学生,百分百都能进入绍辉小学。
所以带过多少学生不重要,资龄不重要,教师所获的荣誉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于孩子而言,百分百的结果。
在卡片投入工作人员的保密箱后,谭正梅便趾高气昂出大厅了。眼看大厅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方佑怡还在不停地给何晨阳发消息,但何晨阳依旧没有回信。方佑怡无奈,抬笔正要随便填一个数字时,手机响了。
根据1-10排列的工号办公室,谭正梅走进了7号办公室,但此时里面已经坐了两位家长,谭正梅嘴角上扬的笑容落了下来,因为李玉珍告诉过她,双向选择不仅是家长选老师,还有老师选家长,而No.7每年只收两位学生。
俨然眼前这两位都是认识的,在气质和财力上一看就高于谭正梅,他们在看到谭正梅时,真是一脸的不屑,谭正梅没有理会他们,坐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此时,No.7从办公室里屋走出来,手拿一个文件夹,这是工作人员给她的关于选择每个家庭的背景资料,No.7翻了翻,问道:“还有一位家长呢?”
此时,方佑怡走进办公室,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No.7没有理会,等方佑怡一坐,便奔入正题,让每一位家长自我介绍自己的家庭以及孩子,尤其是父母在孩子教育中扮演的角色。
从右往左的顺序,便是先进来的两位家长,然后是谭正梅,然后是方佑怡。
谭正梅提前知道No.7的选人标准:第一,作为一个家庭,如果没有一方家长全身心照顾孩子的,不考虑;第二,从小到大,如果孩子的教育不是完全交给机构的,不考虑;第三,如果孩子进入SP,作为负责的家长除了孩子的饮食,对孩子其他方面进行干预的,不考虑。
符合这三个标准的是谭正梅和苗雪瑶。
直到离开,方佑怡也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当何晨阳电话打来,问起结果时,方佑怡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回到家,何晨阳不怒自威让双胞胎回房,双胞胎一回房,何晨阳手中的咖啡杯故意坠地,吓了方佑怡一跳,何晨阳轻言轻语却句句伤人,说道:“动动嘴皮子的事情,都应对不来,你到底有什么用?”
何晨阳深呼吸,吐出几口气后,起身自负说道:“就算没有家庭老师,我也会用我的方式把双胞胎推入绍辉小学。”
方佑怡一向反感何晨阳对双胞胎压榨式教育,所以据理力争说道:“双胞胎是通过了考核,就算没有No.7,还有其他老师可以选……”
方佑怡还没说完,何晨阳一个回头吓了方佑怡一跳,何晨阳露出犀利的眼神说道:“如果不是百分百,我要其他老师何用?”
方佑怡顿时明白,谭正梅选No.7不是偶然,就跟何晨阳一样,是做好了功课。方佑怡一想到双胞胎接下来被何晨阳棍棒下教育日子,后脊梁就发凉,一宿辗转都没有睡着。
一宿没有睡着的还有谭正梅。虽然通过来考核,但通过考核只是一切的开始,首要要解决的便是钱。谭正梅和马锦硕生活本来就不宽裕,在这个大都市生存,抛开生存成本和教育成本,能留下多少?
谭正梅思来想去好几天,最后去找了她深恶痛绝的婆婆。谭正梅的婆婆是只身一人养活以及养大的马锦硕,并亲力亲为将马锦硕送进名校,并且有了现在还不错的工作,从底层到中产,一切都是她帮马锦硕努力争取来的。
马锦硕的人生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一切都在婆婆的运筹帷幄中,唯独谭正梅不是。马锦硕无论从能力还是从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唯一的短板就是家庭背景,但就家庭背景一项,谭正梅的婆婆也是在尽力补救,所以在马锦硕上大学后,她就算是不吃不喝都得挤出前来买房。
没有家庭背景,有经济背景也是好的。
炒房给马锦硕增添了经济背景。
当一切看起来没那么糟糕,谭正梅的婆婆想找个至少门当户对的儿媳妇儿时,马锦硕居然娶了家庭一穷二白、还有个好赌成性老爹的谭正梅。婆婆几度晕厥,以命相要挟,但都没能力挽狂澜。
因为是辛苦打下的经济基础,谭正梅的婆婆担心她娘家人败了去,便要求谭正梅跟娘家人断了联系,但尽管如此,谭正梅的家庭问题依旧是她在婆婆面前的后脊梁骨时不时被戳两下。
“什么?!五十万?!”谭正梅的婆婆跳动眼角和嘴角来表现她的惊讶,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反而出落出一种大户人家太太的处变不惊。
“嗯,五十万。”谭正梅低眉顺眼说。
“这事孩子他爸知道吗?”
“依孩子爸的性格……”
婆婆直接打断:“你居然瞒着孩子爸,问我要这么大一笔钱,孩子爸不同意的事情,我也不同意。”
说完,谭正梅的婆婆正要走的时候,谭正梅突然跪下,说道:“婆婆,孩子爸也是通过高考改变命运的,这一点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承业已经通过了考核,剩下的只要稳打稳走,一定能上清北的。”
“我没记错的话,我孙子现在才五岁吧,高考是不是聊得远了点?”谭正梅偏头看着谭正梅冷冷说。
“您A市待了这么多年,绍辉小学您应该听说过吧,承业这次进入的SP,就是专门把孩子送入绍辉小学的,而且是百分之百。”
谭正梅的婆婆犹豫了一下,问:“SP?现在的辅导机构鱼龙混杂,你说的这个SP靠谱吗?”
“是修竹妈妈推荐的机构,老师也是她推荐的,她儿子就是通过这位老师,今年考上绍辉小学的。”
“我明白了,钱我一会儿打给你。”谭正梅顺带警告谭正梅,“如果承业没有考上绍辉小学,你知道后果吧?”
谭正梅的婆婆一生都没有做过赔本的买卖,对金钱更是看得入命,所以这不是借一分钱还一分钱的问题,而是承业上上绍辉小学必须成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