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岑,准备一张桌子在搬来一个凳子,摆在宴席中央,把翟大人筵席上的食物都呈上去,顺便让翟大人坐在那里。”温言看着皇帝面色不善,又有点惊弓之鸟的意思,想必此时跟皇帝说什么,已经没用了,但又怕一会儿有人趁乱把翟醴的食物悄悄换走,于是就把它摆在正中央,以防再生事端,温言紧紧握住手中折扇,手用力的有些泛白。
“遵命,公子。”
“父皇您受惊了。”君笠煦说道。
“朕无碍,既如此,温卿安排的如此妥善,便交由温卿处理吧,朕就在这里,看着,到底是谁毒害朕的爱卿!”
“禀陛下,这恐怕不合适。”温言开口之时声音已经有些乏力的沙哑。
“温卿觉得怎么不合适了?”
“臣,在朝堂之上才与翟大人闹过矛盾,按理说,臣,也是有嫌疑的。”
“温情所言有理,但朕相信温卿不是那种人。”皇帝不敢看着温言的眼睛,便随意看向某地,说道
“根据我国当朝律法,臣当避嫌。”
“温卿既如此坚持,朕也不多说什么,如此,笠煦,就由你来吧。”皇帝自然也是知道温言想让君笠煦来,以此来杀杀翟醴的傲气,便给了温言这个顺水人情。他不知道的是,以君笠煦现在手上的势力,想要推翻这皇城,不是不可能,想要抄翟醴的家,也自会有人帮他摆平,只不过,那个人,不愿,这四九城动荡不安。
“儿臣遵旨。”君笠煦在温言推辞的时候就知道,温言是想让他来,以此,来气气那老家伙,毕竟在那一群朝臣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子,不过,他本以为温言会用更温和的方式说出,没想到她直接推辞了。他还注意到温言好像有点不舒服。
“去清院,请两位医师过来。”
君笠煦转身,向皇帝看去,说道:“父皇,儿臣斗胆借您的禁军一用,在场的人不免都有嫌疑,儿臣手底下也没什么人可以用,也只能用您的禁军了。”换而言之,就算出事了,那也是您的禁军的错,跟我没啥关系。随便呢,还买了一波惨,潜台词:你看,父皇,我连一个忠实可信的侍卫都没有,您看我多可怜!而“在场的人都有嫌疑”这一句话,这不摆明了说,翟醴谁都招惹过,仇人多了去了。
翟醴表示,我仇人那么多,我咋不知道?我好歹也是个文官之首,我树敌那么多,我不想活了!
这三年,君笠煦在朝堂之上锋芒毕露,自然是没有多少人相信他这鬼话的,可架不住皇帝相信啊,在皇帝这儿,因为他母亲的缘故,再加上这三年君笠煦从不明争,又总是装出一副我很弱鸡的样子,所以君笠煦在皇帝心里就是一朵小白花,不谙世事,不懂朝堂之上纠葛,天资聪颖,但没有用在争夺皇位之上。
但皇帝也知道,君笠煦不可能释怀,不能可能放下他母亲的事情,正如温言也不可能放下她家被满门抄斩的事情一样。而皇帝能做的,只有尽力弥补,弥补这些年君笠煦缺少的母爱,但温言这些年遭受的冷眼,谩骂,讥笑,嘲讽,却是怎么,也弥补不回来了,当年在他膝下嬉戏玩闹的童孩,终是长成了满腹算计,城府极深的帝师大人。
你看,暴君也有温情一幕.....
群臣表示:我呸你个小白花,那明明是个霸王花,食人花,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没用到争夺皇位之上,嗯,这倒是,没把你各个儿子都毒一遍,没弑父。
一旁的璆琅,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不经意间瞥见温言的席位,发现温言已经不在了,便也悄悄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