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宇文成龙拱手,颜色不悦。
宇文成都并不理睬,反而向绪儿拱手道:“贵妃娘娘,我家弟弟不懂规矩,让娘娘见笑。”
“贵...”宇文成龙心下暗叫不好,又向绪儿行礼道:“娘娘万福,微臣有眼不识泰山。”
绪儿淡淡道:“平身罢。将军,这位可是斐元庆斐副将?”
这时宇文成龙才看见同宇文成都一同来的斐元庆。
只见他一身银甲,脸上还未脱孩童的稚气一般,像昨日一样藐视的看了一眼宇文成龙,向绪儿拱手道:“见过贵妃娘娘。”
“本宫就不打扰你们了。”绪儿说完点头示意,带着剪秋走回方才的椅子。
宇文成龙本是想借晚来之事羞辱斐元庆一番,但大哥偏偏和他一起,岂不是打了丞相府的脸面么。于是“嘁”了一声便到台中央监督演练了。
一旁的斐元庆上下打量着身边的金甲将军,一边在心中思量。街头巷尾皆知宇文成都乃天下第一勇士,自幼南征北战,武艺深不可测,可谓是朝廷的一把利刃。据爹爹日来的教诲,宇文家人皆是心怀叵测之人,朝中上下无不提防三分,但看这宇文成都却是一身正气。
斐元庆虽然还是青涩少年,也知今日若没有宇文成都同行,自是要接宇文成龙一个下马威的,于是不免在心中生出几分敬意来。
“斐副将,你难道就准备在那儿看着?”宇文成龙并不看过来,声音中皆是不满。
斐元庆面无表情的走向宇文成龙:“不知元帅有何贵干。”
“你若是不能帮本元帅训练兵马,至少也该在下面指点一番罢,还是说...”宇文成龙斜眼看了看他,道,“你要不打自招,破了长平王在朝堂上夸下的海口啊?”
“你...”斐元庆握紧了拳,手掌竟快要被指甲刺出血来。
“皇上驾到!”
一声正好阻断了二人矛盾的激化,三人纷纷向大步走来的杨广下跪行礼。绪儿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正欲行礼。
“众爱卿平身。”杨广扶住绪儿,眼睛看着她,抬了抬手示意要他们起身。
他满面是笑,看起来十分喜悦。
“谢皇上。”于是起身。
“宇文公子,这元帅,可还好当?”杨广坐在方才绪儿坐的位置上,打趣向宇文成龙问道。
“回皇上,尚可。”宇文成龙拱手道。
“哈哈哈,那就好啊。有什么不懂,大胆问你哥哥就好,他可是朕和大隋最引以为傲的天宝将军啊!”
“是,皇上。”
“谢皇上。”宇文成都心头一震,拱手道。
“斐公子,如何?”杨广又笑看裴元庆。昨日在大殿上,杨广因见这小子武艺高强,对他十分喜爱。
斐元庆本欲说宇文成龙故意挑事,这时宇文成都却轻咳一声,于是他不情愿道:“尚可。”
杨广看在眼里,却不戳破,只道:“好啊,哈哈哈,你们便操练罢,朕就在这看看,不妨你们的事。绪儿,快坐。”
说罢杨广攥住绪儿的手。宇文成都仿佛碰到了烧红的烙铁般立刻移开目光,背冲着他们。
绪儿咬唇,不敢在众人视线之下收回手使杨广难堪,又看到前方的宇文成都,心中甚不是滋味。
只因杨广在这,宇文成龙苦思冥想出整蛊斐元庆的妙计竟一条都没有用上,也只得作罢。
但成龙为宇文化及出的整治李渊的计策却是派上用场,三个月内为杨广建造行宫。若是三个月内建好了,要大量金银,劳民伤财;若是建不好,则是露出破绽给人陷害,说不定自己的脑袋也保不住。关于李世民为父分忧,又是后话。
却说会战瓦岗之日,绪儿正在自己殿内抚琴,一乐师弹琵琶,两琴相和,余音袅袅。
“娘娘。”剪秋上前一步,颜色慌张。
“怎么了?”绪儿手轻轻覆在弦上。
剪秋趴在绪儿耳边上轻声耳语两句。
“他在哪?”绪儿有些慌忙的问道。
“在城外营里,说是除了您,没有什么人可以信任了。”剪秋急忙道。
求见之人正是宇文成都。原来宇文成龙、裴氏父子兵至瓦岗后,宇文成龙命裴元庆前去攻打瓦岗寨,并说若是打败便要取他人头。裴元庆知宇文成龙故意为难,但因年少气盛,丝毫不把瓦岗军放在眼里,领命而去。不想大败而归,宇文成龙听说裴元庆败军而回,定要问斩。宇文成都惜才,不忍看斐元庆年纪轻轻武功高强成为刀下亡魂,加上斐仁基老将军亲自下跪求他救儿子一命,实在于心不忍。左右宫中权贵,除了父亲和绪儿,再不认识其他人。而父亲又绝对不会心软,只得命孟源来求绪儿出面。
“去告诉拾夏,咱们现在就走。”绪儿急忙起身。
“娘娘您糊涂了!您怎么能出宫呢?”剪秋急得直跺脚。
“出宫?爱妃这是要去哪?”
绪儿抬头,杨广的脸上端着笑,正走进殿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