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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拜师学武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上一次梦里云遥最后是在云夕房间抱着云夕睡着的,可是此时此刻云遥一个人睡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再起身看见之前在罥烟做的衣服已经放在了衣柜里,记得齐老板说的“过几日送来”,我心里便想着,怕是这梦里的时间,过了不止一日了。

听见将军夫人独孤玉的贴身丫鬟青荷在门外叫着该起床吃早饭了,云遥赶紧起身洗漱,之后到饭厅和未央将军、夫人、云夕一起吃饭。

饭后,未央照例去上朝,夫人回到房中研习琴棋书画,而云遥云夕两人却无所事事。

云遥云夕先是来到厨房,想要帮忙洗碗、收拾,没想到一位大婶赶紧拿过她们手中的碗,说道:“两位云姑娘,这种事我们来做就行了,别把你们弄脏了。”

云遥又把碗拿回了手上:“没事的大婶,我们就是想帮帮忙而已,不要客气嘛。”

大婶无奈地小声嘟囔道:“您前几天...已经打碎三个碗了...要是再多点我们不好向上面交差...”

果然,我没有做梦的这几天,梦里也过了几天。

云夕拉了拉云遥的衣服,小声说道:“姐姐,算了吧,我们可没有钱赔碗,走吧。”

云遥云夕再是来到浣衣房,正在洗衣服的一位大姐看到二人就说了一句:“云姑娘又来啦?”

云遥以为大姐是在欢迎她们,赶紧笑着回应到:“大姐,还有没有需要洗的衣服,交给我们吧。”

没想到大姐如临大敌:“使不得使不得,洗衣服会让你们的手变丑的,你们两个那么娇嫩的手来洗衣服可惜了。”

“哎呀没事儿的。”云遥看见大姐旁边有一个空的洗衣盆,便从脏衣筐里随手拿出几件放进盆里,又顺手将盆旁边的水桶里的水倒进了盆里,没等进一步动作,大姐慌忙拎出盆里的衣服,无奈地说道:“两位小祖宗,你们到别地儿去玩儿吧,昨天你们把夫人的白色衣服和将军的深色衣服放在一起洗了,把夫人的衣服染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幸亏夫人说是旧衣服就算了,不然......”

我心想,唉,我没在的这几天这个云遥真是没干什么好事。

云遥一脸尴尬:“啊...对不起啊大姐。那您教教我们怎么洗衣服吧,以后我们就注意一点。”

大姐叹了一口气:“这个洗衣服呢,也是有很多讲究的,不同颜色不同材质的衣服,都有不同的洗法,都不能放在一起洗。好了好了,你们学这个干嘛。这样吧,你们要是实在没有玩儿的呢,就去找绣房找青莲做做女红,或者去找夫人画个画什么的,再或者出门逛逛街。我还有一堆衣服要洗,就先不陪你们玩儿了啊。”

话说成这样,两人实在没脸待下去,离开了浣衣房。

坐在了花园的石凳上,云遥叹了口气:“我们两个哪里像在家里做过家务事的女儿啊,倒像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且不说我们的身份会不会被人怀疑,夫人以后让不让我们长待在将军府都是个问题。”

云夕嘟囔道:“爹在的时候,我们本来就是千金小姐嘛...”此时有人路过,云遥赶紧对云夕“嘘”了一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云遥想起了浣衣房大姐的建议,便向路过的丫鬟打听了绣房的所在后,来到了绣房。云遥对云夕说:“此路不通我们就换条路走。”

绣房里,一位面容清丽,打扮清雅的女子左手拿着固定好的绢布,右手上下翻飞正在绣着花。

我心想,这一定就是大姐说的青莲,云遥和我想的一样,开口道:“请问是青莲姑娘吗?”

绣花女子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只说道:“请稍等一下。”只见她手中加快了速度,针法快得让云遥云夕根本看不清过程,片刻间,女子便收了针。然后才抬头对二人说:“两位必定是云遥、云夕二位姑娘吧。我就是青莲,方才因为在绣手绢,害怕中途停下会乱了针法就前功尽弃了。只能委屈二位稍等我一会儿,实在是怠慢了,二位姑娘见谅。”

首先看青莲的衣着,并不是下人的粗布衣服,款式风格简单而不落俗套,清淡而不乏味,高雅而不冰冷,再一听她说话大方得体,可见不是俗人,也不是普通的下人。

云遥道:“青莲姑娘客气了,本就是我们叨扰了,还请您见谅才是。能否让我们看看您绣的是什么?”

云遥接过青莲递过来的绣品,图案是两只鸳鸯,颜色鲜明而不惹人眼,线条活泼而不夸张,绣面凹凸立体,两只鸟儿活灵活现,呼之欲出。云遥将绣品翻转过来,本想看看背面的线头如何处理,却看见了更为绝妙的是,背面竟是一朵牡丹花,哪有什么线头,云遥和云夕翻过来翻过去地看都未看出法门,只能啧啧称奇。

云遥称赞道:“青莲姑娘,你可太厉害了,能绣出这么巧妙的东西来,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青莲谦虚道:“您过奖了。这是双面绣,我是苏州人,我们那里的姑娘都会绣的。”

“那你们苏州姑娘,是不是个个都你这么漂亮,绣艺都有你的这么好啊。”

听到云遥这么说,青莲居然脸红了地笑了,赶紧转移了话题:“云姑娘说笑了。还未问你们来找我是需要我做什么的吗?”

云遥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又被拒绝:“我们呀...就是没有事做,想...跟你学习学习绣艺,不知青莲姑娘方不方便呢?”

青莲一口答应:“难得二位姑娘有此雅兴,只是你们不要嫌弃我教的不好就是了。”

见青莲答应了,云遥喜出望外:“哪儿的话啊,你不要嫌弃我们学的不好才是。”

青莲帮二人固定好绢面,先教了二人穿针引线和基本的针法,然后把刚绣好的鸳鸯图摆在二人面前说道:“今天我们只用绣一面就可以了,你们用我刚刚教你们的针法照着这个鸳鸯图绣着试试。你们绣好了给我看看。”说完,便开始做起了别的绣品。

半晌过去,云遥和云夕终于完成了“大作”,青莲放下手中的活过来一看,哪里是鸳鸯,云遥绣的胖了,像两只鸭子,云夕绣的瘦了,像两只母鸡。青莲掩面一笑,道:“二位姑娘绣得真可爱。”

云遥云夕一脸将信将疑:“真的吗?”

青莲点点头:“第一次能绣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小时候第一次绣的还不如你们呢。”说完第二句话后青莲觉得不妥,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们比我聪慧多了。”

云夕嘟着嘴道:“青莲姐姐,你就别安慰我们了,鸳鸯要是长我姐姐绣的这样,肯定飞不起来,要是长我绣的这样,肯定是没有吃过饱饭吧。”

云遥瞪了云夕一眼,然后对青莲说:“师傅,我们这两个笨徒儿让您失望了。可惜我们浪费了这上好的绢布和针线,只能当废品扔掉了。”

“别扔啊,”青莲把他们的绣样拿了过来,“谁说是废品了,先放我这里,我来改改,明日你们再过来。今天就到这儿吧,二位姑娘该去用午膳了。”说完,眼睛看向了门外。

青荷走进了绣房,先称呼了青莲一声:“姐姐。”然后对云遥云夕说:“原来二位姑娘在这里,教奴婢一阵好找。”

青荷叫青莲为姐姐,她们莫非是姐妹?可为何一个是将军夫人的贴身丫鬟,一个又是脱俗的绣娘?

云夕笑着看着青荷:“青荷姐姐,你是不是又来叫我们吃饭了,我一看见你就像看见了香喷喷的饭食。”

青荷宠爱地摸了摸云夕的头:“是啊,咱们走吧。”

和青莲道了告辞,云遥云夕随青荷一同往饭堂走着,路过一个庭院时,先听得刀剑交错声和拳脚碰撞声。走近一看,是未央将军和独孤锦正在切磋武艺。

未央使的是三尺长三寸宽的大刀,若是手中无力之人,光连将刀拿起都很艰难,更别说当做武器,挥动自如了。而未央却将这大刀使得举重若轻,漫天飞舞,与独孤锦的剑碰撞得哐当作响。

再说那独孤锦的剑,能够接得住未央的大刀,定是剑中上品。之前在聚合钱庄时,钱庄老板所言非虚。独孤锦乃长安城第一剑士,所用之剑出自于未国第一铸剑师莫问年之手,削铁如泥,杀人不见血。第一剑士配第一宝剑,经多年磨合,早已人剑合一,到达了出神入化之境界。

一刀一剑,一重一轻,一个借力,一个靠巧。两人胜负难分。

看着这二人,云遥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青荷大声喊道:“将军,独孤统领,该用膳了。”听到了青荷的叫声,未央和独孤锦同时收了手。

独孤锦拱手作礼道:“将军,告退。”

未央却说:“锦儿,今天就顺便和我们一起吃了就是。”

于是众人一路同行到了饭堂与夫人一同用膳。

饭间,众人闲聊。

独孤玉问道:“遥儿,夕儿,你们这几日住的可还习惯?”

云夕嘴里被饭食塞得满满的,只能点点头,嘴里“嗯嗯”两声。

云遥见状摸摸她的背说道:“慢点吃,别让夫人笑你。夫人,岂止是习惯,你们可我们太好了。只不过呢.....”

独孤玉以为有哪里不妥当,着急问:“只不过什么?”

云遥接着说:“只不过我们整天没有事情做,我们在府中各地也都去过了,都不需要我们帮忙,我们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这样啊,”独孤玉笑了笑,“是我疏忽欠考虑了,你们说说,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云遥说道:“夫人,我觉得夕儿的年纪尚小,我想送她去读书。当然如果夫人您想让我们在府中做事的话,我们也都听您的。”

“府中人手都够,哪有什么需要你们做的。夕儿念书的事,我也正有此意。”独孤玉又转过身去对青荷说:“青荷,你去打听一下长安最好的教书先生,明日就把他请回来。”

青荷刚想动身,云遥赶紧说道:“等等,夫人,可否让夕儿去学堂念书呢?”见独孤玉不解地看着她,解释道:“一来,若是有同窗一起学习,互相有竞争也有帮助,夕儿会知道人外有人,不会自负,也会知道自己并不是最差的,也不会妄自菲薄。二来,我们在长安城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就算学得不好,夕儿若是能多认识一些朋友,也是有收获的。”

此番言辞说服了独孤玉:“言之有理。青荷,那你去打听一下长安城最好的学堂,今日将入学事宜都办妥,明日带夕儿过去。”

“是,夫人。”青荷办事向来雷厉风行,这就出门去了。

独孤玉又问道:“遥儿你自己呢?”

云遥试探地说道:“我想...我想学武。之前若不是我不会武功,夫人也不会让锦护卫来保护我,也就不会...”

独孤玉以为云遥还在自责,打断了她:“好了,都过去了。女孩子舞刀弄枪的做什么,有男人保护就是了嘛。”说完和未央相视一笑。

云遥知道自己必须得再次说服独孤玉:“夫人,我并非心血来潮,我想了很久了。一是我想有一技之长,在长安城能立足下来。二是我是女孩子嘛,想要保护好自己,我觉得理应学习一些防身之术。三是我还想有能力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比如保护夕儿,比如保护您。”

独孤玉被云遥的真诚所打动:“好吧,那你先试试吧,如果不行的话咱就做别的。那你就和锦儿学习如何?”

云遥看了一眼独孤锦的冰山脸,连连摇头:“锦护卫公务繁忙,我不敢打扰...要不这样,将军您把我放在您的军营里,我跟着军队每天一起练习就可以了。”独孤锦看了云遥一眼,意味深长。

未央赞同:“这样也好。”

独孤玉却立马否决:“不可,那军营里都是男子,遥儿一个女子,怎生方便?”

未央是个不折不扣的妻奴,一脸谄媚地改口:“夫人说的也是。”

云遥试图挣扎一下:“那我也穿上军装,我不告诉他们我是女子嘛。”

独孤玉还是否决:“不妥不妥,你要是去了,我可得天天担心。遥儿,你还是就在府中练习吧。”

未央见二人意见有分歧,于是说道:“这样吧,只要我在府上的日子,我就亲自教你练武,你自己平日里照我教你的勤加练习就是。夫人你看如何?”

独孤玉终于点头了:“如此甚好。”

云遥见他二人已达成共识,若是此时继续坚持己见便是不懂事了,便说道:“将军和夫人对我们姐妹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铭记于心,此生定尽力报答。将军能亲自教授我武功,云遥实在是受宠若惊。今日我就以茶代酒,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我便站起身来对着未央一拜,再将茶水一饮而尽。

众人却都被云遥的此举逗乐了,甚至连冰山锦的嘴角都抽动了一下。未央也站起来喝了一口茶说:“夫人,我也有徒弟啦,云遥是我的第一个徒弟,我得好好教她,让她也成为长安城的什么第一女剑客啊,第一女侠啊或者是女将军也未可知啊。到时候人们就会说名师出高徒,哈哈,岂不快哉。”

独孤玉却皱起了眉头说道:“什么剑客侠客将军,不要打打杀杀的,你教她防身之术就好。”

妻奴未央哪敢说一个不字:“夫人,遵命。咳,徒儿,你稍后换身方便的衣服,去后院等我,就是之前我和锦儿练武那里,咱们今天就开始。”

云遥换上了在罥烟做的男装,将头发盘成男士的发髻,并扎以发带。正走在去后院的路上。一个脚步匆匆的小丫鬟因为低头注意着自己手里端的茶水,没留神撞上了云遥。茶壶茶杯掉在地上打碎了。

小丫鬟连连道歉:“云姑娘对不起,没烫着您吧?看我笨手笨脚的。”

云遥因为反应快,躲闪得快,也没有什么大碍,便说道:“没关系,你下次小心点就是了。”

小丫鬟蹲在地上收拾着茶壶茶杯的碎片,嘴里着急地念着:“夫人怪罪下来可怎么办啊?我怎么赔得上啊?”

听见了小丫鬟说的话,云遥便问她:“姑娘,若是打碎茶壶被发现了的话,你会被怎样责罚?”

小丫鬟带着哭腔答道:“轻则罚例钱,重则逐出府门。我上有二老,下有弟妹,每月的例钱我都是用要来养活他们的。可现在,我再在府里做个十年八年也赔不起这壶啊。”

这时,刘妈闻声而来,问道:“怎么回事?”

小丫鬟刚要开口,却被云遥拦下,云遥说道:“刘妈,将军说要教我武功,让我赶紧去后院找他,我心想这可耽误不得,于是路上走得便着急了一些,没想到撞到了这位姑娘,还把茶壶撞到了地上。将军和夫人待我们姐妹这么好,又教我武功,又送夕儿去读书。我却做事这么冒冒失失的,还打碎了茶壶茶杯,心里实在是愧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否先让这位姑娘帮忙重煮一壶茶水送到要送的地方去。您告诉我茶壶茶杯是在哪里买的,我再去买一副还来。”

云遥这番话,表面是在道歉,实则在告诉刘妈自己很受将军和夫人的照顾,希望刘妈能审时度势,给一个台阶下,并且最后还给出了解决办法,可谓是滴水不漏。刘妈既然能在将军府做了像管家一样的人物,必是察言观色的好手,也能听懂云遥的言下之意,便说道:“我以为是闻香这个丫头撞到您了呢,您没事就好,茶壶打碎就打碎吧,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主的。您快去找将军吧。闻香,还不去再煮一壶茶,夫人等着呢。”

闻香赶紧应声,转身悄悄对云遥小声说道:“多谢云姑娘。”便快步走开了。

云遥谢过了刘妈也转身向后院走去,没走两步就遇到了刚刚看到了整个过程的正在巡视的独孤锦和张宪。

互相打过了招呼,张宪问道:“云姑娘,你为何帮那个小丫鬟,她这么冒失,就该受点惩罚。”

云遥答道:“她也是无心之过,若是真要罚她的例钱,或是把她赶走,她的家人可怎么办,对她来说,这便是天大的事。而对我来说,帮助她不过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

张宪赞叹道:“云姑娘,你我同去南城破庙那日,张某见识了你的聪慧,今日又见证了你的善良。云姑娘实在是令张某佩服。”

云遥摆摆手:“张大哥您过奖了,都是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啊。”

张宪好奇云遥的男装,问道:“对了,云姑娘你这打扮...”

“哦,我这样是为了方便和将军练武啊。哎呀光顾着和你们说话,可别让将军等久了。那我先走啦,张大哥、独孤统领下次再聊啊。”说完,云遥便跑着离开了。

独孤锦看着云遥的背影,若有所思。待云遥走远,独孤锦问张宪:“南城破庙那日,是什么事?”

张宪答道:“回统领的话,那日夫人走丢,您和云姑娘分开行动,我和几个兄弟便随她先去到首饰铺子......”如此这般,张宪将云遥怎么一路从毓芳首饰铺找到了戏班,从戏班找到了丐帮,又是如何助丐帮帮主巧断了胖瘦乞丐的争钱案娓娓与独孤锦道来,“......这云姑娘,可是我见过的姑娘当中最聪明的。可惜是个女子,她要是个男子,今后定是大有作为啊。”

独孤锦听完后说道:“是有几分小聪明。但是谁又说女子就不能有作为呢?”

云遥一路跑到了后院,看见未央已经在等她了,便抱拳道了一声:“师傅。”

未央满意地“嗯”了一声:“有点样子。习武者,下盘要稳,要有力量,要有耐性。所以首先,每日练功之前,先练习扎马步。来,跟我学。”说着,未央两腿屈膝做出弓状,双手握拳放于腰间。

云遥装作不会的样子,动作做得松松垮垮,手和脚也故意没放对位置。未央便用手拉动她的手臂,用脚勾动云遥的腿,一点一点帮她纠正好动作,然后说:“好,保持这个动作。”

未央只要一背过身去,云遥就恢复自己的正常水平,稳稳地扎住,仿佛坐在凳上一般轻松。而未央只要眼睛一看着云遥了,她便装作手腿抖动,表情痛苦的样子。如此反复多次,云遥问道:“师傅,还有多久啊?”

未央指着旁边的香炉说:“刚过去半炷香,还有半炷香。怎么?这就扎累了?”

云遥笑了笑,心说:“不,是装累了。”

好不容易一炷香烧完了,云遥正想起身,未央却端来一碗水放在云遥的头上,说道:“别动。一炷香以内水不能洒出来,碗不能打碎。”

云遥装作面露难色的样子问道:“那如果洒了、碎了呢?”

未央答道:“那就...那就罚你多扎半炷香的马步。”

前半炷香,云遥仍是装作腿肚子打哆嗦的样子,但是为了不被惩罚,始终保持着头顶的水碗纹丝不动。

未央边走动着边说道:“你很有天赋嘛,我幼年才开始练功的时候,每次得摔碎三个碗呢,练了几个月之后才能做到一个碗都不碎。”话音刚落,只听得“啪”的一声,云遥头上的碗摔在地上碎了。

时间倒退10秒钟,云遥听见未央说到“摔碎三个碗”,心里暗叫不妙,自己若是第一次就一个碗都不碎的话会不会有点太过了,会不会引起怀疑,于是故意将头一低,使水碗落地。

“你真是夸不得,”未央新拿了一个水碗又放在云遥头上,“加半炷香。”

心里想着一个碗可能不够,自己可不能显得比将军厉害,于是每隔半炷香,云遥便低一次头,一共摔碎了四个碗,加了两炷香。

好不容易扎完了马步,休息了片刻后,未央喊道:“来,继续。”

在一个有着很多树枝般分叉的木桩旁,未央问云遥:“知道这是什么吗?”

云遥摇摇头,未央讲道:“这叫树形桩,我们可以利用它来练习手法和脚法。现在我教你一套入门的拳法和腿法,你以后就在这桩上练习。”说完,未央便在树形桩上打了起来,一招一式,拳拳到位,腿腿生风,一如云遥父亲当年教云遥武功的那样。打完一遍后,未央对云遥说:“你来试试。”

为了演戏,云遥便只用了一成力打了一遍。边打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是对着木桩练功夫,父亲就如未央一样在身旁指正。想起了父亲,云遥的眼泪不禁在眼里打转,而未央只道是云遥累了。

未央说道:“招式套路你都记得差不多了,但是力量不足。你是女子,力量本就天生比男子稍弱,所以你需花上男子数倍的功夫来练习力量。明日起,你每日早上五更起来和我一起腿上绑着沙袋跑步。白天你就去帮柴房劈柴,帮厨房挑水。如此,你可能做到?练武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事。”

云遥包着眼泪花,坚定地看着未央说:“将军,师傅,我云遥既然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件事,就绝不会半途而废,到死都会坚持。”话里有话,泛指许多。

未央看见云遥的样子,有点心疼:“瞧你说的,哪儿有死那么严重,就是累了些。但是若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来,徒儿,咱们继续。”

云遥继续打起了树形桩,一遍又一遍:“将军师傅,我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打到能把木桩用掌劈断,用脚踢倒,就像这样。”说话间,未央抬脚一踢,一根树形桩重重被踢倒在地上。一根树形桩,高6尺,径1尺,足有几百斤重,且还有3寸插于土里,可见未央这一脚功力。

未央边走动着边说道:“看见了吧?若是你的每一拳每一脚都有这个力量,不管招式如何,就已经胜了一半。”

趁未央背过身去时,云遥技痒,一脚先将未央踢倒在地的树形桩勾起,然后抬脚往上一踢,就将木桩踢回了原位。未央听见动静转过头来,云遥赶紧一手把木桩又拉回在地,装作正在搬动木桩但是搬不动所以又掉在了地上的样子,对着未央尴尬地笑了笑。

未央摇摇头:“你啊,还得练,什么时候能把这根木桩搬起来了,就成功一半了。”

这时,石进山副将走了过来:“将军,听夫人说你在这里,所以冒昧过来了,如有打扰,还请将军见谅。”

石进山也才二十郎当岁,本就生得俊朗,比起未央也只差一分,又因当日未在军营中,所以穿了白衣便服,着色以水墨画,腰间配饰不俗,如此又更加增色几分,倒像个翩翩公子。

未央迎上前去:“进山不必拘礼。”

云遥也做了礼,道:“见过副将大人。”

石进山一时没有认出云遥:“你是?”

未等云遥开口,未央先说道:“这是云遥姑娘,那日回长安,我们一起救下的...”

“哦哦,我想起来了,”石进山一拍脑门,“只是云姑娘今日这打扮,我当真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呢。”

云遥回嘴道:“您今日这打扮,远看我也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呢。”

三人都笑了笑。

未央问道:“进山,你急着找我有何事?”

石进山答:“我来找你商议军中练兵的事。”

未央转头对云遥说道:“云遥,我有公务在身,今天就到这里,接下来你自己练习吧。别忘了明日五更。”

“知道啦,师傅。”云遥和二人道了再会。等二人走远后,便使出了十成力打起了木桩,仿佛要把这段时间没有机会练的功此刻都发泄出来。

我在云遥的身体里感受着她的每一拳每一掌每一脚每一腿,还有每一次转身和每一次飞跃。我感受得到她身体和木桩的每一次接触,每一分从木桩返回来的力道,虽重,虽痛,却不会受伤。那么的真实,那些环绕在身体周围的气和风,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得到。我竟觉得十分享受,那一刻幻想着自己是武功高强的女侠,正在行侠仗义,快意江湖。若不是在云遥的身体里,我是一辈子不可能有这样的体验的。

打了一会儿木桩,云遥想了起独孤锦的剑法。独孤锦在小巷子里救自己的那次,还有今日和将军对打的时候,独孤锦干净利落,灵活多变的剑法都深深吸引了云遥,她两次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独孤锦的招式。

云遥闭上眼回忆了片刻,然后凭借着记忆,以树枝作剑,练习起了独孤锦的剑法动作。边回忆,边练习,云遥渐渐越来越专注,就连独孤锦出现在了院内都没有发觉。

待云遥回忆完最后一个动作,落地之时,正好面对着独孤锦,一惊,双脚竟未同时落稳在地,右脚不慎崴了一下。

云遥揉着脚坐到了墙边,嬉皮笑脸地问道:“锦哥哥,你来了几时了?”

独孤锦答道:“一刻。”

云遥深吸一口气:“那你都看见了?”

独孤锦“嗯”了一声。

云遥只好说:“我就随便比划两下,随便练练。”

独孤锦却说:“那日在小巷里,我和贼人交手,今日我和将军交手,你总共只看过我两次出手,就能将我的招式学个七八分,应该不是太随便。”

云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我这人,没啥优势,就是记性好点,我也就是依葫芦画瓢,瞎猫碰着死耗子,误打误撞而已。”

独孤锦继续说道:“我的剑法,需用气、用力、用神,还得取巧,即使会用剑的练家子,也不一定有你学得好。你不是不会武功之人。”

云遥不再解释,轻叹一口气:“我又何曾说过我不会武功?”

独孤锦终于问出了他一直都想问的问题:“那为何装作柔弱?”

云遥想了想,对站在身旁的独孤锦说:“你坐下,我就跟你说。”见独孤锦并未理会,云遥又说道:“我仰着头跟你说话脖子疼。”

独孤锦这才坐下,坐姿端端正正,一丝不苟。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活着,你信吗?”云遥看着独孤锦笑笑,继续说:“我父母双亡,若是只有我一人苟活于世,我去哪儿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还有个妹妹,我得让她好好活着,我得为了她让自己也好好活着。如今能住在将军府,总比让她在外颠沛流离的好。而寄人篱下,示弱,就是生存之道。跟将军和夫人提出学武,也只是想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和场地练功,三天不练手生嘛。所以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为了活着。”

独孤锦看着云遥态度真诚,于是说道:“只要你不伤害将军、夫人及镇国府。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云遥本以为肯定瞒不住了,却听到孤独锦这样说,很是惊讶:“你为何帮我?”

独孤锦看着云遥的眼睛,眼神里有着同情和伤情,甚至还有一些温柔,说道:“我也没有父母。”

云遥一下被触动了,原来冰山的外表下,还有这样的背景:“你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其实云遥也不确定独孤锦会不会回答她,没有想到独孤锦不仅回答了,还说了很多话,多到大概把一年的话都说完了。

独孤锦目光直视前方,陷入了回忆:“我没有父母,从小辗转几番寄人篱下。独孤家族是皇族外戚,家家非富即贵,却都容不下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儿。那时我活着,就想着有朝一日查明父母死因,有仇便报仇,无仇就算一个交待。后来,夫人,也就是我表姐,见不得我在别家受欺凌,把我带回了府里。将军和夫人对我百般疼爱,无比信任,甚至把整个镇国府的安危都交给我。所以现在我活着,是为了报恩。”言下之意就是说他和云遥有着相似的经历,他很同情她。

能听到一个冰山说了这么多心里话,而且用了好多富有感情色彩的修辞,语言也不冰冷了,这在独孤锦身上算是个稀奇事。云遥突然觉得就算真的瞒不住了好像也不亏:“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笑了,因为你没有为自己活过,不是报仇就是报恩。”

独孤锦反问道:“你又能说你在为你自己活着吗?”

云遥的手搭上了独孤锦的肩:“看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此刻要是有酒就好了,定和你畅饮一番。”

“在下不胜酒力,怕是要让云姑娘失望了。”这是冰山锦第一次称呼云遥为“云姑娘”,倒让云遥心头突然一颤。说着话,独孤锦的眼神看向了搭在他肩上的云遥的手,云遥识趣地把手收了回来。

“行走江湖,怎么能不喝酒呢?你得学啊,有机会我教你。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不收取分文学费。”云遥又没忍住伸出手拍了拍独孤锦。

虽然冰山锦只是面容动了一丝,却能看出他笑了。

云遥见气氛缓和,便得寸进尺地问道:“有一个问题我很好奇,你年纪轻轻就能成为长安第一剑士。那你的剑法,又是几时学的,师从何人?”

独孤锦今日倒是彻底和云遥敞开了心扉:“幼时做的都是苦活,挨打又多,算是打了基础。后来不堪欺辱,便常常去武馆偷学,算是启蒙。再后来说来话长,几番历险,阴差阳错和几位世外高人习得几套剑法,加以融会贯通便自成一体。要说师承,倒是不知道该说是哪位师傅。”(笔者注:如果各位看官对独孤锦的少年习武经历有兴趣,可关注之后的《番外之锦上花》。)

云遥点点头:“我明白了,正是因为你没有师承,没有套路,打破了传统,所以反而让别人摸不清路数,所以才能无敌手。”

独孤锦淡定地说道:“并非无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云遥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皇宫里的大内侍卫,比你如何?”

独孤锦依然很淡定:“不及。”

云遥问道:“你如何知道?”

独孤锦答:“他们,我打过。”他的表情仿佛又陷入了回忆。

云遥一脸想听故事的表情,趁热打铁地说道:“看不出来啊,你还和宫中侍卫打过架?一定很精彩吧,给我讲讲?”

独孤锦却没有满足云遥的好奇心:“比武而已。”看来这段回忆,他不想多说。

云遥也没有追问,她知道冰山愿意说的他会说,不愿意说的也问不出来。云遥问道:“也就是说,如果我能打败你,也就能打败宫里的大内侍卫。”

独孤锦玩味地看着云遥:“你想打败我?”

云遥意识到言辞表情不妥,赶紧收回来:“我也就幻想一下而已。”

“你很有天分,也不是不可能。”

云遥抱拳道:“多谢小师傅夸奖。”

独孤锦始料未及:“谁是你小师傅?”

云遥一本正经地答道:“我要区分一下你和将军这两个师傅,将军那肯定是做大师傅,只能委屈一下你,做小的。”云遥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独孤锦无语:“...我没说过要收徒。”

云遥脑筋一动,说道:“反正你的招式我也记在脑子里了,你也说我学了七八分了。七八分就七八分吧,只要别人能看得出是学的你的剑法就行。我要是被别人打败了,人家只会说是长安城第一剑士独孤锦的徒弟败了,丢的又不是我的脸。”

独孤锦仍是无语:“你.......”

云遥站起身来,拖着崴掉的右脚,一瘸一拐地边往外走边说:“好了,时辰不早了。我先回房间沐浴更衣了,待会儿青荷又得来喊吃饭了。”

云遥故意走得很慢,终于等到身后传来一句:“明日,西院,找我。”

云遥一喜,连忙转过身来:“是,小师傅。”

过了很多年回头看,那一次谈话,大概是我见过冰山锦说话最多的一次。可能也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谈心。

是夜,云遥照例在睡前先去云夕的房间看她入睡。

“姐姐你看,这是我的书包,我的书本,还有我的学生服。好看吗?”云夕指着桌上青荷帮忙置办的入学所需物品问云遥。

“好看。”云遥笑着摸摸云夕的头,“明天你就要上学了,一定要好好跟先生学习,要尊敬先生,要友爱同窗,不可惹是生非。知道吗?”

“姐姐,你几时这般啰嗦?我跟了你这么久,这些我哪会不知。”

云遥刮了一下云夕的鼻子:“小鬼头,翅膀硬了,敢这么跟长辈说话了。”

云夕一把抱住了云遥,撒着娇说:“我的好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不会让你为我操心的。”

云遥走出云夕房间关好门,走到自己的房门口,在门口的地上发现了一瓶药,拿起来一看,上面粘的纸条上写着“跌打损伤散,内服一半,外敷一半”。云遥看了看四周,却没发现有人。云遥心想,知道我脚崴了的,也只有那个冰山了吧。

用完药,云遥躺在床上回忆着和独孤锦的谈心,回忆着未央将军教自己练功时是如何的像自己的父亲当年一般,忍不住说出一句:“爹,遥儿好想你。”两行清泪又滑落在枕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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