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满脸的扭曲,可怖极了,这就是后宫中的女人吗,可她是皇后啊,什么都有了,唯独没有皇帝的宠爱,如今,就变成了这样,让人恨,却又让人悲悯。
“没有遗诏,应当由大哥继承皇位,满朝文武百官不会任由你安排的。”他用百官来抵挡,口气却已无力,原来母后这般处心积虑,虽然看似全然为了他,可是这不过是一场满足她个人私欲的一场闹剧!父皇成了牺牲品,他也要跟着陪葬么……
“遗诏?”她从怀里掏出一绢金卷扔在桌上,“好巧不巧,昨日我在你父皇寝宫的床下发现这个,不正是遗诏么。”
打开来看,上面分明写着要他继承皇位,母后居然伪造圣旨?也是,她脸父皇都敢毒害,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生他育他的那个温和的女人吗?
“我不会即位的。”过了许久,他冷冷的说,眼前这个女人,早已不是他的母亲,“我不是父皇的延续,更不会按照你所期望的,如同傀儡一般活着,母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要逼我。”
早就料到他会如此,皇后更另有准备,诡异的笑了笑,又从怀中拿出另一份假造的圣旨给他看,“你可以继续做的你影王,由你大哥即位,但是你必须做辅政王爷,还有……”
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幽若殉葬!
陌影猛的抬头盯着皇后,真的这么恨她吗?真的这么想她死吗?可是她腹中还有父皇的骨肉!
“你怎么忍心……”他咬紧了牙,向自己的母亲挤出这一句话。
“还是你想月伶公主死?”
被这一句威胁,陌影又是一愣,恐怕现在他的王府也被母后的亲信重重包围了吧,他千算万算,却没有将生育他的母亲算在内,这一招防不胜防,让他没得选择,希若不能失去,幽若呢?若她死了,雅园里的女子还会再一次原谅他吗?
望着自己眼中的这个儿子,堪称完美,老天给了她一件多么惊人称奇的艺术品,就算他此刻有多痛苦,可是皇后知道,这场与儿子的战争中,她胜利了。
“姐姐,那是哪里?”
星空下,两个容貌相同的小丫头在玩着寻宝探险的游戏,一阵攀爬,她们来到月天峰最高的地方,这里景色尤为别致,妹妹更被身旁一扇雕刻精致的巨型大门吸引了。
被叫为姐姐的女孩映着月光认真的将大门上的字读出来,“坠星殿……”然后恍然,“吖!这里是禁地,我们快回去吧,被飒姑姑知道又要挨骂了。”
正想拉着妹妹离开,却发觉那人不愿意动了,冲自己眨了眨调皮的眼睛说,“这里面肯定有宝物,我们进去看看吧,就看一眼,飒姑姑不会知道的。”
身为姐姐却拿这个妹妹没办法,叹了口气应允道,“好吧。”
费了一番力气,姐妹两才将这门推开,里面却是漆黑一片,“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就行了。”
“为什么?”女孩撅着嘴问,仿佛姐姐要独吞宝物一样。
“这样姑姑知道了也只是我一个人挨罚,等我发现宝物再叫你进来。”
“恩!”听她这么一说,妹妹开心的点了点头。
空旷的大殿内,仿佛能听见她细微的脚步声,左右张望了下,却没有任何摆设,更别说什么宝物了,正想转身离开,却发现前面有微弱的光芒,忽闪而过。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突然眼前立着一个和她一般高的人影,愣是吓了她一跳!
定睛一看,什么嘛……居然是面镜子,方才是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这镜子足有两个成人一样高,看起来有些历史了,这大殿里就摆了这么个东西,实在无趣……等一等……好像上面有字……
她认真的看,上面果真浮现出几行字来。
“外族现于谷,花儿要出嫁;帝王消,繁花逝;落花降临,是以族灭。”
“什么意思……”看不懂,她一头雾水,想来这里也没多大意思,便出去了。
见到姐姐出来,妹妹欢喜的问,“找到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有。”姐姐摇摇头,“就只有面镜子,我们回去吧。”
说完拉着妹妹的小手,姐妹二人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或许是昨夜一直忧心,午饭后希若躺在软塌上想看书,没看多久就打起了盹,睁眼就看到陌影坐在自己跟前,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回来了啊,怎么样了。”她对他温婉一笑。
“五日后为父皇发丧,这些日子没有多少时间陪你,等到宫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成亲吧。”
成亲?他怎么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个,赤帝刚驾崩,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忙吗,而且……
“怎么了?”见她陷入沉思,陌影又问,“不愿嫁我吗?”
希若看着他,一脸的倦容,想来也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吧,“不是,皇上没有留下遗诏,我听下人说早朝后禁卫军就把凌释一家以谋逆罪抓了起来,凌妃也被幽禁,弄得人心惶惶,都说你要即位做新皇,如若是真的,我可不嫁你。”
“呵呵。”陌影失声笑到,想不到她在这园子里消息还很是灵通,“放心吧,母后在父皇的寝宫找到遗诏,新皇是大哥,不是我。”
“是吗?”
陌湮,那个酷爱音律的大皇子,他合适吗?希若都觉得他不是做皇帝的佳选,不过……看了看陌影,不是眼前这人做皇帝,管他谁人做呢,她在这方面可不大气,自认心胸狭窄得很。
“我骗你做什么,等父皇安葬,大哥就要登基了,任我和允谁做皇帝,这国家都不得安稳,这不是个最好的结果,何况我也无心那把皇位,有你就满足了。”
他将她搂在怀里,心里一阵难过,若是等你知道幽若要随父皇一同离去,还会像现在这样安然的依偎在我怀里吗?
可是他终是没有说,就算她问,他也不能说,想着,将人搂得更加的紧,这让希若有些失措,他是怎么了,小声的喊道,“陌影……”
那人却不再说话。
转眼到了赤帝发丧的日子,清晨皇家的精锐禁卫军踏着由织娘编织了数十年未断过的白绢,将赤帝的灵柩送到玄天殿安放,所到之处皆有百姓跪着送别,漫天挥撒的纸钱仿佛是在下着雨,文武百官分别站成两列,恭着身子,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