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府。
新任太子李世民听完苏烈的汇报后,陷入了沉思。
齐王此人心机深沉,他藏身于右相府,不知又会掀起什么腥风血雨来,对于刚刚经历过玄武门之变的人们来说,实在不想再有这么一次。
“先放一放吧,看看他有什么动静再说。”太子思考了半响才道:“眼下倒是有一件急事,前任太子和齐王的余孽逃亡到各处,虽然本王颁布了赦免令,不追究他们的罪行,但他们仍然感到心里不安,还有很多趋利的小人争相去告发他们,以此邀功请赏,造成长此以往下去,会造成更大的恐慌,所以本王决定,派遣特使去安抚众人。”
话音才落,尉迟敬德第一个起身,“太子殿下,俺去吧!”
长孙无忌拉拉他,“你去干啥?又不是去打仗,是安抚!你去只会吓死人家,还是我去吧?用脑子这活我在行!”
房玄龄和杜如晦齐声道:“臣等愿往!”
太子笑了笑,看着坐在角落里默默喝茶的魏征,“你呢?”
魏征放下茶碗,起身环顾了一圈道:“有什么好争的呢?特使这职位非在下莫属!”
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同时眯起了眼,魏征又道:“臣曾在前任太子手下效力,如今又在太子的麾下,从身份上来讲,臣的身份更容易让他人信服,既然是安抚,那自然就得我去了。”
太子点点头,“本王也是如此想的,这样,我再给你配一人,让苏烈与你同去。”
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哀嚎了一声,“为什么是定方?”
太子一指苏烈道:“人家有个好娘子,听闻专治苏烈和魏征,有她压着,我想这一路上不会出什么岔子,你俩有啥?有这功夫磨嘴皮子,不如赶紧娶门媳妇去!”
一席话说得两人住了嘴,苏烈和魏征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活像开染色铺子似的。
林娇这人牙尖嘴利,往往怼的别人说不出一句话来,苏烈在家一向是领教惯了的,没有发言权情有可原,但一向怼天怼地怼空气的魏征为啥也这么怕林娇呢?
话要从魏征妻子裴氏说起,自从魏征正式为太子效力后,裴氏与林娇也成了朋友,两个女人经常来往,今天我给你织一匹布,明天我送你一筐鱼,总之两人非常聊得来,一向惧内的魏征是“怕屋及乌”,一见着林娇就如同见着自家娘子,腿肚子都有些打哆嗦。
时间久了,苏烈和魏征这对难兄难弟的名号都打了出去,每每遇到同僚间聚会的时候总被别人打趣。
“吆,您还能出来喝酒呢?跟娘子请假特别难吧?”
“快别灌他酒了,一会回去让他家娘子闻出来还得跪搓衣板。”
“一会就得回家?明白!回去晚了要睡书房的,天可怜见的。”
苏烈顶着一脑门的颜色回了家,本来打算要跟娘子辩论一番,趁机夺回点当家权,结果一进门看见林娇窝在榻上歇觉,身子缩成一团,好似一只慵懒的小猫咪。
某人的心一下子就软的一塌糊涂。
去他娘的惧内,老子就是惧内怎么了?!
林娇听到动静,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打量了一眼苏烈,“怎么才回来?都什么时候了?”
苏烈赶紧凑上前去,握住她手表忠心,“我一下值就想回来的,是太子要开会商量事情,才耽误了回家,你怎么又睡榻上?”
“想等你来着,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林娇把脑袋搁他手心里蹭了蹭,“你可跟太子说了齐王的事情?”
“说了,太子说先放一放,看看他有什么动作再说。”
林娇点点头,起身叫了半夏摆饭菜上来,“你还没吃吧?我让顾妈妈做了黄鱼面,你快来吃一碗。”
苏烈被她拉着坐到饭桌前,用了一大碗面,又扫光了几样菜,这才打着饱嗝去梳洗了,一边洗脸一边道:“对了,太子安排我和魏征出使饶州,前去安抚前任太子和齐王的余党。”
饶州?离着长安倒也不愿,听说那边物产丰富,景色优美,搁到现代那也至少是个5A级风景区。
林娇有些心动,她自从穿过来还从没出过远门,至多在长安城里晃悠,以前苏烈出门总是去打仗,不方便带他,那这次?
“二郎,你一个大将军出门,应该带个伺候的丫环吧,不然多丢面啊!”林娇殷勤地替他擦脸,“你看我怎么样,性格温柔又体贴,关键还有一手易容的好本事,你想让我扮成谁都行,怎么样?”
苏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去?”
林娇猛烈点点头。
好想去旅游!还是公费的!
苏烈扔了毛巾,往榻上一趟,“哎呀,累了一天了,腿都酸了!”
“大爷您躺好,小的这就给您捶腿!”小手捏向大长腿,舒服的苏烈直哼哼。
“还有肩膀也酸,哎呀,头怎么也疼呢。”苏烈胡乱地指挥着小娇妻,似乎浑身上下都没个舒坦的地方。
林娇一心想着公费旅游,听话的很,苏烈指哪她就揉到哪。
被欺压惯了的苏烈难得翻身农奴把歌唱,一下子把黄世仁的刁钻发挥到了极致,“去,给大爷打盆水洗洗脚。”
林娇捶他一拳,“你皮痒了?”
苏烈斜她一眼,“你不想去了?”
林娇跺跺脚,出门打了热水进来,往他跟前一放。
本来苏烈还不想劳烦小娇妻给自己洗脚的,正准备自己脱鞋袜呢,就见林娇麻利地除了他的鞋袜,一把按进了水里。
苏烈一声哀嚎响彻苏府。
亲娘呀,哪有人拿刚烧开的滚烫热水洗脚的?这不是撸猪蹄子!
林娇的声音跟着响起,“你敢不带我?”
苏烈捂着脚丫子打滚,“带,带,带!本来太子就有意让你同去的,说是让你管着点我跟魏征。”
林娇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太子殿下独具慧眼呢!
看来这免费的饶州之行即将展开了!
要做什么准备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