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爆新闻我能不来嘛?林探咱们老熟人,给个面子让他们行个方便就成,我拍几张,拍完就走。”
他亮出自己的记者证件让旁边的警员检查,“没问题的话,我可进去了啊?”说着就要跨进来。
“谁允许你进来的,你爱怎样都行,就是不准进来破坏现场,不准拍照、摄像,其他的我管不着。”
记者陪着笑脸,“林老,要不这样,我们几个就在外面拍几张,你看成不成?”
“一律不准拍!”你绷着脸,“小夏你们组织几个人,有拍照的一律给我轰走,一个不留。”
记者们只好退回去,认识你的那名记者尤其不甘心,他还想再说什么话,却被小夏等人拦住。
你的视线重新回到场内。一滩污泥的旁边,这里原本是有一口箱子的,就是张宝贵捞上来的那口铁皮箱子。昨晚你赶到的时候,箱子已经被物证科的人搬回警局入库了。昨晚下了一场暴雨,箱子陷在的泥潭里的样子清清楚楚呈现在你的脑子里,箱子四方形长期浸泡在水里,有些地方腐蚀出了窟窿,但箱体很厚重,沿途捞上来需要花费不少力气,留下长长一串拖行的痕迹。
窝棚里,张宝贵睡过的床板跟上头黑污的花格被子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你抬头看周围,附近有两处另外的窝棚,相隔不远,你先从左边的检查。
左边窝棚里应该没住人,旁边的鱼塘上飘着很多水葫芦。进到窝棚里发现堆着许多空瓶罐子,里面有钓饵和蚯蚓。
你看向自己的靴子,皮靴沾满泥土。你随手扯下一片木头开始刮去上面的泥,袜子上沾满了泥浆。
挽起裤腿,索性就让皮靴受受罪。
另处窝棚里放了一张薄薄的床板,稍整洁也很干净,被套是新换的,你望向正对你的张宝贵的窝棚,嘴角略微上扬。
“看样子还得去老张家一趟。”你看向站在一边的小柯说道,“你去把村长也叫来。”
小柯问明村长家的地址,先出发,你则往南面去张宝贵家。
已经到中午饭点,张宝贵忙活做饭,看见你又来拜访,有点意外。
你们二人寒暄几句,他说,“林长官不嫌弃的话就俺家里吃顿便饭。”
“我让你们村长待会也过来,你得再加双筷子了。”
张宝贵的脸色变了变,“你叫俺们村长来干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你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张宝贵则有点坐立不安,你看着他的表现,知道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
不大一会,小柯就带着村长到了张家,现在四个人面对面坐着。
你直接切入主题,说,“昨晚你们二个人都下水了吧?”
村长是个五十来岁的农家人,脸方耳廓,第一眼看上去就像当官的领导,气场在在。
村长听到你的话先是一愣,接着说,“下水?昨晚我一直待在家里看新闻,十点左右就睡了,到...到了十二点多就听见有人敲我家的门,开门看见张宝贵说要报案,至于下水..下水是个什么意思?”
“哼,你很清楚昨晚做的事,明确告诉你,如果你现在说实话,还能从宽处理,否者咱们只能进局子里谈了。”你说着话,看了一眼张宝贵,他低着头。
“林队长,你这话说的。”村长满脸尴尬,“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谎。”
“哦,是吗?”你反问道,“铁箱子特别沉,我两次问老张,他都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个人搬上来的,这些话估计也是你教给他说的吧?”
村长还想抵赖,你说,“不止你们两个人,我怀疑还有第三个人在场,而且我很断定她是个女人。”
张宝贵听完话,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屋内传来他老婆的咳嗽声,在场几个人都安静下来。
只听见张宝贵逐渐粗重的呼吸声,他腾得站起了身子,“是...是我干的!”
村长的手一直暗地里拉住他,可老张的力气不知怎么变得突然大起来,“你...你胡说什么!”村长也站起身子,顺势就要出手打他耳光,被小柯出手拦住了。
你说,“现场有人拿走了证物对吗?是那个女人拿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张宝贵长大嘴巴。
“哪个女人就住在你鱼塘的隔壁边上。”你笑着说,“我已经去看过了。”
“都是那个女人害的。”村长瘫软在椅子上,“她姓田,是村里的寡妇,长的有点姿色,老张你呀!”村长指着张宝贵,恨不得要吞了他。
“这么说,老张你昨晚并不是喂鱼,而是偷情去了?”
“他?偷情?他个怂包,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呐,田寡妇被村里的女人到处撵,最后住到了鱼塘边跟老张成了邻居。”村长指着老张,“田寡妇是咱村子附近出了名的骚尾巴,成天勾搭男人,平常没少勾搭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昨晚也不知抽了哪根筋,勾搭张宝贵,正当两个人准备苟且的时候,发现了他家塘里哪个铁疙瘩。”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心里一阵唏嘘,看老张的模样,耳根已经红透了,估计地上有个缝,他肯定一头能钻进去。
“两个人搬不动箱子,也赶巧了,当晚我回村比较晚,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鱼塘边,就跑过去看,发现他们两个人正在搬那箱子,我一看他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结果后来发现里面的尸体。”
“你后来为什么不到警局里来报案,还让张宝贵来局里做假供呢?”你厉声说道。
“也不瞒着林队长,我在咱村里也干了几十年了,每次都评先进,我不能因为一个田寡妇,断送了前程吧,县里说下个月就要提我上去,你看!唉!”村长一顿抱怨,不再言语了。
“田寡妇现在在哪里?”你见村长不搭话,又问张宝贵,“田寡妇在箱子里拿了什么证物?”
老张声音很低,他有点发颤的说,“箱子里俺..俺们翻过,除..除了人骨头只有一块金表,昨晚那..那块金表和田寡妇一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