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忙的时候总说有时间一定会多陪陪弟弟,但当真的腾出时间的时候,又不知道如何去陪他。若是陪着他和他的小伙伴一同玩耍,就会有一种作为无法参与的旁观者的无奈和孤独;若是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开心的玩蹦蹦床或是滑滑梯时,又觉得自己仅仅是看着他而已,恍然间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所在。感慨于这十二岁冗长的年龄间隔,也只能懊恼:自己又虚度了宝贵的一天。
———2018年随笔
对于之前的手记,在今天陪同弟弟的一天中有了新的感想,为更好说明,下面附上2020年4月25日的一天。
上午十点二十五分,弟弟(7岁的一年级小朋友)醒来,经过了一番挣扎后,在十点四十分时穿好了衣服并洗漱完毕。商榷过后,我们决定一同前往姑妈的早餐店吃许久未吃的热干面。十一点十分,两碗热腾腾的热干面配着一个茶叶蛋出现在了我们的餐桌上。当然,也少不了与热干面相媲美的白粥。
早饭(说是午饭也好像理所当然)过后,弟弟就飞奔出早餐店,并寻找到了隔壁店家的小孩儿。每次听到这个小孩儿的名字,我都会想到——江中健胃消食片。为此请原谅我的第一反应。说到这个小孩,我每次带弟弟来姑妈这里时,弟弟都会看见他,然后和他一起玩。久而久之,他们就成为了好朋友。就拿今天来说,隔壁店家小孩一看到弟弟,就豪迈的拿出了一大堆玩具。先是比我家里还多的奥特曼卡片,看到他一本正经给弟弟讲这是哪个新的奥特曼或者是哪个奥特曼的新技能和形态时,我都不得不感慨是不是所有的小男孩都具有这么一套装备。为了不当“看客”,我申请着加入他们的游戏。看着小江(隔壁店家小孩从下面开始简写为小江,从而摆脱我蹭字数的嫌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认真思考后点头以表示同意的样子,感觉有点小搞笑。他们经过短暂的商讨之后,公布着我作为怪兽队领袖,将和他们带领的奥特曼队进行比赛的消息。当我一脸愤愤地质疑为什么我当怪兽还是单打的时候,他们笑着告诉我,“你比我们大呀!”好吧,我勉为其难地接受你们的解释。本来以为将是一场激烈的battle,结果成了比较卡片上武力值的大小。关键他们还不会算他们两个人卡片上合值的大小。好吧,这个游戏就变成了我的数学计算题了。决定是否选择潜水的主动权瞬间转移到了我的手上,一种从未有过的使命感压在了我的肩上。放心,除了耍赖,偶尔放个水也是必须的。但是,可能是我放的水不太多,他们输的有点惨,就不愿玩这个游戏了。自我反思中。
看着他们俩相邀而去的背影,我叹了口气,这是又要抛弃我的节奏啊!在我垂头懊恼的五分钟过后,他们又拿着植物大战僵尸的玩具手办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瞬间,我为自己没有被抛弃而感激上苍。然后,我就又理所当然的率领僵尸一队,他们则是兴高采烈的布局着植物战队。看着我这摇摇欲坠的铁桶僵尸和路障僵尸,最后只剩下了铁桶僵尸的铁桶和路障僵尸的僵尸,我依旧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过了大概五分钟,他们因为食人花的归属问题起了争执,游戏就草草结束了。在我的提议下,我们又开始了你画我猜的游戏,明明说好了规则是第一个人负责告诉第二个人画的内容,第二个人画好后交给第三个人猜测。结果就莫名其妙变成了看谁画的好。三局过后,游戏终止。过了一会,小江在纸上画了很多横线,他们就开始从井字棋、五子棋玩到了六子棋、十子棋。玩的不亦乐乎。经过我三局认真的观察,我发现他们下棋不是为了下棋而下棋,只是为了在表格中寻找空白处画圆圈和三角形罢了。原因是我两次发现某个小朋友已经赢了,还继续画着他的圆圈。好吧,我也就看看不说话,你们开心就行。于是乎,玩了很多局,他们都是平局,这一平局不得了,小江就得出了他们都是下棋高手的结论,并发誓一定要赢一局才罢休。我笑而不语。越看越无聊的我就趴在桌子的一旁睡着了,中间虽然断断续续因为他们的叫声而吵醒几次,最终还是睡到自然醒。一觉醒来,就是两个小时之后了。抬头一看,对面的桌子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多奥特曼玩具。我数了数,八个红色的、三个绿的和三个蓝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怪兽,听他们说了好几遍后,我确定了它的名字——加斯Q(不知道这么写对不对,但是发音是没有问题的)。观察了大概十分钟,我推测出了他们正在进行有剧情的加斯Q大战所有奥特曼的角色扮演。不得不说,他们真的很能说。而且我感觉他们是真的全部知道所有奥特曼的名称以及剧情。角色扮演丝毫不卡顿,还能一人饰五角,着实厉害。剧情也是丰富而赋有跌宕起伏的感染力。就我记得的情节而言,有一段是加斯Q打败了所有奥特曼后,突然失忆了。然后又救活了所有奥特曼,并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附上他们扮演的怪兽失忆后的一段对话:“啊,我是谁?”“你是怪兽。”“怪兽是谁?”“怪兽是你。”“那我是谁?”“你是加斯Q。”“加斯Q是怪兽。”“我是怪兽,那我打我自己。”真的是让一旁的我捧腹大笑。可能小孩子的脑洞真的总是让人意想不到吧!
对面的我就静静地看着他们,一边用笔潦草记忆着他们的对话,一边喝着水。(估计这一下午我喝了两壶水了。)我也同时负责修理他们由于用力过度而导致的断腿断胳膊的奥特曼们。本想早点回家的我就这样不知不觉待到了下午五点半。而他们的游戏还在继续。吃过姑妈买的鸡蛋灌饼和小蛋糕后,他们开始玩起了扑克牌。是不是不知道他们能玩什么?哈哈,是小猫钓鱼。(就是每个人依次按顺序放一张牌,如果和之前的牌一样就收为己有。)我呢,也没有闲着,认真的当起了他们的裁判。确保他们把赢得的牌放在最下面以及维持他们的出牌顺序等等,好像也挺有意思的。就这样,在玩完植物大战僵尸的卡片pk后,我拉着依依不舍的弟弟开始了归家的征程。临走前,小江还特地跑到弟弟跟前,和他约着明天还来玩。小孩子的友谊啊,挺好!
归家的我正在不急不慌的写着这篇文章,弟弟呢,则是打开了一天都未曾摸过的电视,继续看他的奥特曼系列动画片。说实话,现在的我,不会因为这一天的间接玩耍而导致刷网课计划的破灭而懊恼,也不会觉得陪小孩子玩有种无法参与的孤独。因为我好像懂得了和之前随记中的不一样的东西。我将允许自己荒废时光。
正如马德所说:我慢慢明白了我为什么不快乐,因为我总是期待一个结果。看一本书期待它让我变深刻,吃饭游泳期待它让我一斤斤瘦下来,发一条短信期待它被回复,对人好期待它回应也好,写一个故事说一个心情期待它被关注被安慰,参加一个活动期待换来充实丰富的经历。这些预设的期待如果实现了,长舒一口气。如果没实现昵?自怨自艾。可是小时候也是同一个我,用一个下午的时间看蚂蚁搬家,等石头开花,小时候不期待结果,小时候哭笑都不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