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时候哥几个出去玩,若生本来怕被逮,想要拒绝,何伟说早踩好点了,班主任和蓝老师都已经回家了,若生这才放心出来,青青一看那几个人大摇大摆的站在班门口喊人,就知道安全,也自告奋勇的跟了出来,两人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旁若无人的出来了教室。何伟看青青也跟了出来,自然不愿意带个跟屁虫,青青不依,说全班同学都看见自己男朋友站在班门口喊人,自己出去了结果喊得不是,这个人丢不起,何伟无奈只能答应,几人本来准备要翻墙出去,青青一来搅合,只能从大门走了。
看大门的是个老迈的大爷,口齿不清,耳朵不灵,头发花白。见他安然守在门口,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手里是一根铁棍,扣住大门的锁环,锁环上面坠了一根绳,绳子下面挂的是个夹子,夹了各种出门的假条。杜尤和华烙两个先去探路,听杜尤对着大爷耳朵喊道:大爷,我出去办点事,您高抬贵手给开下门吧。大爷也不抬头,把厚重的眼皮网上抬了抬,嚷道:这不杜尤吗?前两天你爸还来过,出去办事的总是你,我看你是要翘课,门不能开,除非你有假条啊。杜尤道:班主任早回家了,假条没人签字,您就给开下门吧,出去一下还回来呢。大爷知道杜尤扯谎,用铁棍死死的扣住锁环不让过。
华烙在后面本想插上几句,就看见何伟在不远处就手比划什么,华烙愣了半天也没明白什么意思,还是青青用两只手拿着张纸的样子递过去,又指了指大门,华烙这才明白过来,回过身一看,可不就是,一大堆假条就在那挂着。也不看有多少,顺手扯过来一摞,华烙手快,欺大爷年迈,使了个眼色给杜尤,杜尤怏怏的说回去找别的老师开假条。
再回来的时候几人手里各拿了一张假条给大爷看,大爷眯着眼看了半天道:有假条就好说,不过你杜尤,何伟还有蓝老师家那孩子,你们几个一起,出去也不做正经事情,原来大爷字识的不多,老师开假条的时候又写的龙飞凤舞的,大爷看假条,不过应个虚景罢了。
几人去了河边的小屋,四个人两幅扑克玩斗地主,不过底牌倒是八张,输了就喝凉水,特别是冬天的井水,拔凉拔凉的,一碗下去从嗓子结冰到肚子里,输了的就一碗一碗的灌。话说新之业余爱好不多,唯独对扑克,麻将爱不释手,若生自打小就被新之抱着,东奔西走的摸麻将,耳濡目染的,虽算不上赌界千王,对付华烙之流,已是绰绰有余。何伟和杜尤两个更不用提,两人自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三人合起伙来诈华烙,结果这厮就一碗一碗的喝,肚子撑得滚圆,方才认输求饶,说再喝肚子就爆了,青青在一边捂着嘴乐,华烙虽知有猫腻,也没亲手抓着,吃了暗亏,又不好开口。
眼看放学,若生让位给青青说去接春夏。沿着校围墙,刚出道口走上没几步,听见后面猛一声刹车,一个激灵,唬的若生三魂没了二魄的,以为是三叔,回头看去,却是何大叔骑着电车,后面坐的是朱蕊和穗瑶二人。穗瑶见是若生,不等车停稳早蹦下了下来,道:春夏还说你去找他她,果不其然,正巧在这撞上了。若生问:你们这是哪里去,怎么没见春夏一起?大叔道:我们刚从她画室回来,本来喊她一起玩耍,她说怕走了你见不着她着急,就没出来。若生道:这就快放学了,我赶紧过去才是。复转身问穗瑶:前两天不舒服可好些了?穗瑶道:老毛病了,挂了几天水,虽然暂时没有病状了,总还没有除根。若生道:回头我研究研究医书,给你治病。说完笑着往画室方向小跑,听见朱蕊道:晚上我们不回去啦,你们两个过幸福小生活吧,免得春夏暖不热。穗瑶又补充道:你们如果要来,记得我们在广场。
若生到了画室,那里已经放学,见春夏站在门口的路灯下等着,灯光把她不大的身影拉的修长,两人牵手往回走,若生就问是去寻穗瑶几个还是回教堂,春夏让若生拿主意,若生笑道:天太冷,我们回去挤在被窝里说悄悄话。春夏笑道:正合吾意。
两人转过路口往教堂方向走,若生回头看了两次,春夏看他有异笑问:看见哪个美女了,这么眷眷不舍的,我帮你追过去问问?若生笑道:可能是我看错了,刚才转过路口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背景很熟悉,在脑袋里想了半天,感觉似是怡静,再回头看已经走远了,奇怪的是她和竟然和一个男生一起,这个时间往县城方向走,就奇怪了。春夏道:我看你是日有所思,脑有所想,总记挂着有个女生对你念念不忘的,我说的可对?若生正色道:这个是绝对没有的,我只是感觉奇怪。春夏见他说的郑重,复笑道:就算是她,也没什么奇怪的,偏偏你能抓着我手,不能她与别人一起?若生笑道:你说的倒也在理,且不管她。
第二天早上,春夏迷迷糊糊的问若生几点,若生想也没想,含糊道:这才三点半,再睡会。春夏翻过身又眯了一会,终不放心,开灯看闹钟,喊道:你大爷的蓝若生,瞎了狗眼了,这明明都6点40了。忙匆匆起身穿了衣服,脸也没来得及洗,临下床又踹了几脚,方才风一样的带了书去上课。
早自习放学的时候,旺财摇头晃脑的背滕王阁序,胜地不常,盛筵难再,胜地不常,盛筵难再,若生借口道: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旺财笑道:你倒背的挺熟。若生道:课本发下来的时候我就读了几遍了,这等千古流颂的文章,不背下来,简直暴殄天物。
旺财说最近状态不好,本来背书呢,背着背着脑袋里面全是数学的公式,然后又是哲学的理论,脑袋程序紊乱了。若生道:我们刚好两个极端,你是塞得太多了,我脑袋里面空的厉害。旺财问:如何能让脑袋里的东西适当倒出来些?若生笑道:那还用问,寻个女孩子约会,你就知道了。旺财喝了口开水,咂嘴道:什么时候能喝上口咖啡?若生笑道:我若是你,就买几瓶醋解渴提神。
下课的时候,听见窗外有人喊,若生以为是杜尤几个,结果是个陌生的男生,说大门口有人找。若生奇怪,这个时间怎么会有人找自己,就道了谢,走到大门口往外望,竟然看见春夏蹲在一边的石阶上。若生惊讶,隔着门缝喊过春夏。春夏道:你现在可出的来?若生看她情绪有些激动,神情有异,忙道:你等我两分钟。说完就奔向平常翻墙的地,结果是下课时间,有不少学生逗留在附近闲逛。若生胆子虽肥,也不敢光天化日的践踏学校制度,就折向男生宿舍后楼,这里晚上热闹,白天倒没有什么人。
只是这里墙较高,平常翘课翻墙的很少选择这里,就从宿舍楼旁边的垃圾堆里找出那个垃圾罐放在墙下,然后退后,助跑,踏上去,用力一跳,手指刚好攀住墙沿,只是用力过猛,伤了指甲,鲜血横流,疼的若生抽冷气,咬着牙一鼓作气翻上墙来,蹦下来的时候但觉脚底发麻,把伤了的指甲塞进口里,一瘸一瘸的往校门口跑。
春夏还是蹲在那里,若生过去揉了揉她头发,在旁边坐下,痴情的望着这个女子。正是这里,两个分别拥有了自己的初吻,留下无限美好的小木屋。春夏知道若生坐在旁边,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台阶上,若生急了,轻轻问道:可是谁欺负你了?春夏哽咽道:我来寻穗瑶,只是她不在,所以只好打搅你了。若生看她答非所问,也没追问,这才想起是在校门口坐着,苦笑道:这里太过危险,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两人仍去那听雨桥下的河边坐下,春夏说在画室和人闹了口角,被人说的太难听,又不愿意和人争执,就出了画室来寻穗瑶说话,本来感觉也没什么,只是一看见若生,感情再把持不住,竟然掉了眼泪。两人坐了许久,春夏道:换个地方吧,这里应该只留快乐的回忆,很明显,今天不该来这里。若生道:回教堂待着?春夏说闷,若生想了半天,也实在没有去处,县城里怕遇见熟人,学校附近又没有好的去处,道:你能借个自行车不?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越走春夏越纳闷,过了北关,已经渐渐远离了城镇的喧嚣,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的碧绿,一望无际的麦田,弥漫着氤氲的雾气,大大的太阳挂在天上,春夏坐在后座,双手插在若生内衣里取暖,道:你不会是带我去你家吧?若生笑道:丑媳妇还怕见丈母娘么?春夏笑道:你敢领我进你家,我就敢喊爸妈。再说也不是丈母娘,我妈才是你丈母娘,亏你读了这些年书。
若生边笑,边告诉告诉春夏这是哪里哪里,那是什么什么,到处都有儿时的回忆,若生指着前面一个大土丘,说:这里是旧时候的一个飞机场,那个土丘是放雷达用的,小时候总有螺旋桨的飞机从头上飞过播撒农药,后来飞机场停用后,这里成了招募新兵的地方,练习打靶什么的,等他们结束就会和几个小哥们一起去挖子弹头,做成吊坠挂胸前,春夏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后面听若生讲童年的事情,不时插上几句。
到了一个庄子前,但见炊烟袅袅,路边有一条小河,波光粼粼,岸边没有融化的冰块折射着大片的阳光,晃的眼睛生疼。若生停了车,抱春夏下车,道:到达目的地了,这是我姥姥家,姥姥和姥爷单独住在庄子边上,一般不会有人去的,他们特别疼我,我带你去蹭顿好吃的。
前面说过若生姥爷年轻时在在庄子里做过村长,有五个儿子,盛极一时,就是现在年迈,也不肯靠儿子们过活,在庄边租了半亩田,盖了三间小屋,带了姥姥在这里住下,开了一家小卖店营生。若生牵着春夏手,轻扣门扉,喊道:姥姥,开门,是若生来看您了。姥姥开门,见是若生,道:若生怎么来了,你没去上课么?若生道:周末了,没有课,就抽空来看看您。说完扯过春夏,道:这个是春夏,我同学。春夏怯声道:姥姥好。姥姥看了一眼春夏,心下已明白了几分,顿时面上现喜,道:快进来,来灶边坐着,外头太冷。
进了院去,见姥爷披着军大衣,带着压檐帽,坐在小卖店屋里的床上,眯着眼睛晒太阳,若生招呼过,姥爷这才睁开眼睛,用颤抖且不失洪亮的声音道:原来是若生来了,我还以为是你二舅家的娃子。若生就拉着春夏在姥爷床边坐下,扯东扯西的话家常,姥爷耳背,专会打岔,无心插柳的幽默,这一老一少的聊天倒也有趣。姥姥烧了开水,拿了暖手宝塞到春夏手里暖手,复回屋取了若生最喜欢吃的果品。若生小时候有一多半的时间是在姥爷庄子里长大的,姥姥深知若生喜好,家里总藏有若生最爱吃的这种果品,每逢来了,就拿出来给吃。说几个孙子来了,见着了要都没有给,专给外孙留着。
眼见中午,姥姥生火做饭,若生对春夏道:别老坐着了吧,去帮姥姥烧火。春夏嘟嘴道:我不会。若生笑道:还能真让你烧啊,那里暖和,顺便和姥姥聊天。春夏还是扭捏,若生道:你直管大大方方的去,就是告诉说你是我女朋友都没有关系。姥姥最疼我,不会告诉我爸妈的。春夏这才往厨房走。
中午吃饭,桌上一盘芹菜,一盘烧鸡,还有一个红烧肉。姥姥端上来馒头,春夏端着粥在客厅里坐定,听姥姥道:这只鸡还是前天你妈送来的,喂了两天把个院子闹的够呛,今天可有个借口把它宰了。若生取了馒头递给姥爷,复拿了一个给春夏,自己也拿了一个,席间姥姥一直给春夏夹菜,说他们牙齿不好,平常有肉什么的也都是给孙子外孙吃了,今天好容易来个稀客,一定要多吃点才是。
饭后,若生带着春夏在村口散步,指着东北角的一个庄子道:我家就在那里,以后你可要花落此地了。春夏抱着若生,问:你真的以为以后我们能在一起吗?若生道:这里是我的家乡,很美,以后能守着你在这里终老,像姥姥和姥爷一样的生活,结庐在人境,耳无车马喧,该有多好。
自此行之后,两人关系更亲密了一层,时时的互相心里装着对方,若生趁着机会,提议搬出来和春夏二人租房子住,春夏不应,说还没有准备好,又多了人的闲言碎语的,不说耽误学习,在一起久了,万一给家长发现些蛛丝马迹,可是大大的不妙。若生就罢了念头,仍每天放学去接春夏,然后回学校宿舍,偶尔朱蕊不在,也会留宿下来。
这日仍和往常一样去接春夏,眼见过了时间还不见人出来,问画室的人说春夏今天请了假,不曾来上课,若生就匆匆的往一高赶,也是放学有一会了,就一路小跑到教堂,不料门竟是给锁上的。若生心里焦急,寻思这几个地方都没用,准是和大叔几个出去玩了。
若生心想她明知自己天天去接她,这样一走了之也不打个招呼,心下不快,干等了一会,眼见寨府这边也要锁门,急的团团转,不得春夏消息,就是回了学校也是睡不下的。索性又等了一会,直到10点还不见人回,天气又冷,想去外面寻她,又担心春夏从不同的方向回来自己白费力气,左右思量一会,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这才哈着寒气跑到网吧问华烙可有看见春夏,华烙亦不曾见到,若生便找华烙换了个暖和点的棉袄,站网吧门口抽支烟精神了会,裹着棉袄顶着漫天星斗去寻春夏。
到了广场,果不其然,见她和围着大围巾的穗瑶两个在健身器上玩耍,若生憋了一肚子气,此刻见了春夏,已经荡然无存,穗瑶看到若生,先是乐了,马上迎过来道:就说你会寻了来,这回春夏有乐子耍了。春夏转过身一看,不是若生还是哪个,低着头慢慢走过来,低着头不敢看若生。
若生迎上去,用手抚春夏头发。穗瑶道:我就不在这当灯泡了。说完进了K吧里去寻大叔。若生喃喃道:出来也不告知我一声,让我好找。春夏道:我只当你寻不着我就回学校睡觉了,不想你竟寻到这来。若生道:见不着你如何睡得下。春夏道:我只是不想你知道我跑出来,让你担心,再者也不想累你耽误功课,毕竟在街上晃荡不是学生所为。若生叹气道:你在哪,我就会去哪里,天堂一起去,地狱我也陪你走。
春夏道:你这样说,倒叫我心里难过,也不值得你对我这样。若生拢开春夏额前的头发,道: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再说感情若谈值得,可还算感情?春夏叹了口气,趴在若生胸前抽泣。若生问道:你喝酒了?春夏点头。若生心里不是滋味,面上笑说:难得你有此雅兴,我陪你喝。
春夏便带着若生往K吧里进,包间里弥漫一层啤酒的香味,桌子上横七竖八的躺了许多空瓶子,大叔拿着话筒歇斯底里的吼歌,穗瑶和朱蕊两个在划拳,大叔见若生进来,笑道:可来个男人了,说完摇晃着站起来拉若生坐下。若生道:我看几个女生也把你放倒的了。大叔笑着开酒,道:和她们吃酒,放不开手脚。
若生和大叔碰了一个道:这都快后半夜了,总不能在这里过夜,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大叔道: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了,哪都不去,谁也不能走。若生知他醉酒,应付过后,坐在穗瑶旁边,搂着穗瑶肩膀道:瑶妹妹忒不够意思,带着我媳妇出来,也不通知我一声,害我好找。穗瑶笑道:这可冤枉我了,我是极力要喊你一起的,你家春夏不让,我执拗不过她。说完拿罐啤酒道:这个算是赔罪拉,其实我应该找人背着春夏给你捎个口信,生哥哥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这厢给你赔礼了。
还不等若生伸手去拦,见她一仰脖,咚咚两口,已是见了底。若生只好也拿了灌喝下,冰凉难耐。大叔和春夏耍了会,还是按捺不住,拎着一打酒过来若生旁边坐下,道:你不陪我把这些喝下去,是万万不能放你走的。若生无奈,就一五一十的和大叔划拳,眼见春夏朱蕊,一个个倒在沙发上,只有穗瑶还饶有兴趣的看这两个喝酒,若生看剩下的酒不多,寻思好歹喝完了再走,结果大叔不同意,说:你把我放倒了,随你处置,不然我哪都不去。若生发了狠,脱了外套给春夏盖上,让穗瑶去吧台要了酒。
此处是一个叫天上人间的KTV,老板是何成的一哥们,今天老板不在,拿酒的时候老板娘不让拿,说何成已欠了不少帐,无论如何不能再给白吃白喝了。若生就掏了腰包又拎了一箱进屋,何成看见面上讪讪的。穗瑶开了一瓶自饮,道:我看你们两个谁把谁放了。大叔提议三人一起玩,穗瑶不依,说在女生里自己是酒仙,碰上两个酒鬼,别说仙,凡人也难做,所以还是围观的好。若生又与大叔把剩下的酒喝完,老板娘一直在催,几个人这才相互搀着出了KTV。
大叔因为被老板娘呛的厉害,面上挂不住,死活不和几人一起,要自己去网吧通宵,朱蕊睡得眼睛睁不开,也没心思去管何成,总是不放心,安排穗瑶看着醉下的两女,先把何成安置在网吧,这才回来和三女一起回教堂。
朱蕊见了床倒头便睡,穗瑶抱着春夏要一起睡,春夏看着若生苦笑,若生道:总不能让我去朱蕊床上睡吧,虽然我知道朱蕊不介意。穗瑶不理,赶若生出去,说自己要脱衣服睡觉,春夏笑说,你总不会脱光光了睡吧,要是不是,若生在这里也没有关系了。穗瑶无语。待穗睡下,春夏和若生两个坐在床头眼对眼,不知如何是好,春夏道: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干脆我睡中间,你俩一人一边,若生道:这不让穗瑶赚了我便宜。
穗瑶整夜钻在春夏怀里不出来,睡得酣时还说梦话,算是给若生领教了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