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玄道经？！”
齐帆点点头笑道：“姚先生，出手定然不凡，只是苦了那些真觉的背书是件简单事情的读书人。”
“不过就是图个热闹……”姚汀锡笑道。
“陈乐，虽然你和我熟识，但是我可不会对你有任何偏颇，快些准备去吧。”
为了今日比试，姚汀锡也是下了些功夫的，足有两千余人的比试，便是要在这第一轮刷掉无数烁石，只余细沙。
“也不知道周姑娘，在哪里？”
陈乐看着那涌入馆中人，与甘殷殷吕大壮一同汇入人群。
“周姑娘容貌太过出众，而且太有名气了，肯定改容易貌，混在这两千来人里，你怎么认得出来？”甘殷殷说道。
陈乐却是摇摇头说道：“若是让我见到，我必然能够第一眼便认出来，便是他乔装打扮，我也能认得出来，不过，就是我不会说出来而已。”
“说的跟真的是的。”甘殷殷切了一声道。
两千来人，全部都聚在了清风雅苑之中，便是这书苑修建阔绰，不必寻常，但也是极为拥挤的。
陈乐三人也是安静的等着熏香燃尽。
“时辰已到，还未来的，自动失去资格，请少东家考校！”
清风雅苑的管事大声道。
所有人都止住了声响。
“今日比试，本是我一个玩闹举动，却没想到诸位很是捧场，我也没有准备那么多份的卷本，所以只能是另寻他法，我将那要考核的内容，全部都写在了城西龙王庙的外墙之上，今日酉时之前，若是觉得已经能够通篇背读，可回清风雅苑，回答我一个问题即可。”
姚汀锡简单的宣布了规则，便不再说话，众人蜂拥而出。
城西的龙王庙，香火寥寥，按理说来，沧海城临水而居，该是最敬重龙王神龛，但偏偏武者心高，不信神灵，倒是另外一处的武圣庙，香火不错。
等到陈乐等人来到哪里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荒庙，的确，院墙之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姚汀锡字，自然是极好的。
说是笔走龙蛇也不为过。
曾经也是被钦点代笔文书的御前常侍，若不是姚汀锡尚且年幼，也未曾有传世之作，便是书法一道，讲究排资论辈。
除却这些，说不得这姚汀锡的字，也能卖不少钱。
“枯玄道经只有两千余字，倒不算特别的多。”
陈乐等人也算是得了个便宜，知晓要考的是什么。
陈乐最多一日背下了整整五千余字的书籍，两千余字，要是认真些还是可以的。
“汀锡哥哥说，今日有五十人能背出这枯玄道经都算不错了，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难的？”甘殷殷也不喜欢读书，估计这也是她能与陈乐吕大壮臭味相投的原因之一吧，不过，这种热闹事情，她还是要来看看的。
“保不准我比你还厉害些呢。”甘殷殷笑着说道。
“陈乐，怎么了？”
不知何时，陈乐的眼睛看着一个文士模样的青年，微微发怔。
“我真的能认出来。”陈乐说道。
那个文士青年，身材不高，分明有二十四五的样子，但还是个男的啊。
“背书去了。”陈乐并没打算和那个他自认为应该是周婉宁乔装模样的男人搭讪，而是走入了人群里面。
那人群里面好些人，已经是喃喃轻语，和陈乐一样，背书的时候，总是要一边念着，才会记得快，只是嗡蝇之声汇聚，便有些嗡嗡涨脑袋了。
很快，便有人再也背不下去了。
不知为何，平日里，便是看一天的书，背一天的书，也不会觉得累的读书人，很快便开始累了，两眼昏花，脑子紊乱，压根便不记得那土壁之上写了些什么文字。
很快只能当观看客，这些人还算是知趣。
当然也有些人，强撑着，背完一面，再去背另外一面。
但是忽然有个白面书生，忽地喷出一口鲜血，不知为何，今日就是觉得血液倒流，那些文字，好像是倒灌进自己身体里的毒药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啊？”吕大壮一边啃着自带的雪梨，悠闲的是一边吃，一边看，算不得背书，也是走马观花一般，那些字，也是慢慢的进入了他的脑袋。
三人之中，甘殷殷走的最快。
这枯玄道经，大概有两千四百字，全部都写在寺院的四面墙上，每一面大概是六百字左右，能在半个时辰内走到第二面墙下的，只有一百人左右，当然，这一百人里面，也有甘殷殷。
陈乐是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候，走到第二面墙的。
当然，此刻，依旧还在背书的，大概只剩下一千四五百人了，真是有人背书也能背出内伤来了。
而到了吕大壮看到第二面的时候，背书的人，只有一千人左右了。
本来被江湖豪客请来的读书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现如今，能够铁青着脸从第二面墙壁走到第三面墙壁的读书人，不到一百位。
陈乐背书的进度算不得快，但是等到他背完第二面墙壁的时候，并没有人去背第四面墙壁，他也成了第三面墙壁下的背书人。
而他与甘殷殷之间的差距也在缩减。
“这枯玄道经乃是曾经枯玄门的内门心法，后来枯玄老祖好像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被人斩杀在了东海之上，枯玄门就此解散，但这枯玄道经毕竟也是入得了品级的修行秘法，没有武学根基，没有天资气运，这种道典，根本看不下去。”
那个文士模样的青年，是第一个自第三面墙壁走到第四面墙壁的。
在他的身后，双眼通红的陈智胥大概也明白了，这考校一般的读书人还真来不了。
自己做的那些举动，就是些笑话。
真能撑到第三面墙壁的读书人已经寥寥了，大抵上也到了强弩之末了。
“陈乐……你也背完第三面墙壁了？”
等到甘殷殷正准备去第四面墙壁的时候，陈乐已经与她齐头并进了。
“嗯。”
“陈乐，那些人为什么都放弃了啊？”吕大壮三心二意，但却已经在不知觉间，成为数百位能在第三面墙壁下安然自若中的一员。
“不知道，大概是记性不够好吧……”陈乐想了想后说道。
“你快些啊，我们先过去了！”甘殷殷看了一眼吕大壮道。
“背书，也没有那么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