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我觉得自己面对着一个冷漠、没有温情的世界。之前,我认为莫尔·史密斯商店对我很严苛,但比起布什内尔来说,他们简直就是天使。我感到极为沮丧,自己也曾一度觉得要放弃。我写了一封信寄给了母亲,信中充斥着自怜的话语。母亲回了一封世界上充满着最多爱意的信给我。在信中,她给我许多鼓励,最后在信的结语时,她写道:终有一天,我的儿子,你将成为一个富有的人。尽管我觉得当时她对我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抱任何希望,但她对我的信念去让我心头却为之一振。我一直在与这种低落沮丧的情绪作斗争,直到自己差点因病死去。当神经衰弱袭来的时候,我濒临死亡的边缘。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我无法从事任何工作。在这段身体糟糕的日子里,我终于确信了自己真的不适合从事商业。”
“在我身体逐渐康复的时候,一个人急于想要出售他的四英亩农田,他的要价是九百美元。当时我没有那么多钱,只能借到六百美元,然后再写了一张三百美元的欠条。我与妻子开始养鸡、种马铃薯以及种植一切可以卖到钱的作物。在努力经营了四个月之后,我接到莫尔——史密斯商店的电话,他们说要找我。他们毫不犹豫地给我提供周薪十美元的待遇。他们想让我重返那里,助他们一臂之力。”
这是对我之前努力工作的第一次正面肯定,这重燃了我内心的信心。我觉得自己的努力开始收获果实了。我想,自己能力的回归有赖于之前永不放弃的决心。我的妻子暂时仍然留在农场里,她每个两个星期就来看望我,这种情况直持续到我们租到房子。之后,我们在水城买了一幢有三个房间的房子。在第一年的年末,除了借给自己生活艰苦的父亲二十美元与医生的费用以及我们第一个孩子出生所需要的所有费用之外,我们积攒了五十美元。当时,我们的生活真的可以称得上是省吃俭用——没有一件奢侈品、没有娱乐活动、没有去任何演出、没有假期。我从早上七点一直在商店工作,直到晚上十点钟才下班。从1877年之后,我就一直在这家商店工作,直到1879年二月,我在纽约的尤蒂卡开了属于自己的第一间五美分的商店。”
“接下来的故事,你们都很清楚了。”
伍尔沃斯的第一间商店开张之后,并没有取得预想的销量。他是如何沉着应对着这些挫折的经历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一位从西部过来的旅行者告诉莫尔与史密斯,在1878年,“五美分商品”在那里极为畅销。他建议这家商店从积压的存货里进尽可能价格低廉的商品,让这些商品与一些特殊用途的商品混在一起销售,做一个展示会,让顾客知道所有商品的价格都是只有五美分。于是,莫尔前往纽约,买了差不多一百美元的五美分商品。等到集市的那一天,他们公布了这一独特的销售方式——伍尔沃斯现在都还有那次销售传单的复制版。诸如缝纫机台板、其他的台子与柜台都堆满这些五美分商品,其数量之多在水城是史无前例的。在几个小时内,这些货物被抢购一空。在接下来的周六,继续复制着这一行为,这样“五美分商品”的热潮迅速席卷水城以及周边城镇。许多人都认为这是通往财富的快捷之道。
在这时,莫尔先生已经很看重伍尔沃斯了。他要求职员们去寻找来开“五美分”商店的适合的地点。当伍尔沃斯说自己没有足够的资金使,莫尔先生同意借给他价值三百美元的商品。第一间伍尔沃斯的五美分商店里五美分商品的总额就是三百二十一美元——十美分的商品之后也在商店里销售。
商店的经营失败了。这种热潮在过分狂热之后,开始逐渐消退。他带着少许痛苦的经验从尤蒂卡回来了。伍尔沃斯觉得自己现在只能在莫尔——史密斯商店里重新开始工作了。就在这时,莫尔先生再次给予他支持。这次商店的选址是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兰开斯特,这个选址是由伍尔沃斯选择的。商店一开门营业,就取得了成功。
不久,在全国各地冒出来的五美分商店都相继经营失败。此时,伍尔沃斯是唯一一位还在这一领域存活的人。正是凭着他的勇气、毅力与高瞻远瞩,这家商店坚持了下来。正是他身上散发的这种坚忍不拔的信念让他当年在货棚那里可以免费地为别人工作;正是这种信念让他可以在水城没有工资的情况下为别人工作三个月;正是这种信念让他在早年不断失败的阴影,一次次勇闯商界;这种信念激励着他不能再失败面前低头,尽管别人都已被失败征服了。
在兰开斯特那件商店开业不久,他就于1879年六月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哈里斯堡又开了一间商店,让他的弟弟C·S.伍尔沃斯担任经理。这一冒险举动没有取得成功,最后不得不关门大吉。但伍尔沃斯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自信。他发现自己一生所钟爱的事业,同时觉得自己母亲的预言很有可能成为现实。
“在1880年中期,那时我已经相当富有了。于是,我决定享受第一次假期。”伍尔沃斯深情地回忆说。“那时,我有二千美元的财产,这笔钱看上去比现在的二千万美元更多。事实上,我觉得当时的自己比现在更加富有,因为我意识到成功的喜悦与满足。我回到了老水城,我受到当地人们英雄般的欢迎。”
在回到兰开斯特之后,他觉得自己必须为自己的弟弟找另一个职位。于是,他把弟弟安排到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的斯克兰顿市的一间销售五美分与十美分的商店里工作。现在,他那位已经是百万富翁的弟弟仍在那里工作。过了一段时间,伍尔沃斯的雄心壮志让他决定把业务拓展到费城。但在那里开业三个月之后,商店亏损了三百八十美元,他也不得不撤出这一地区。
此时,伍尔沃斯开的五间商店里,有三间以失败告终。这一经历足以让许多满怀上进的人感到心灰意冷。但伍尔沃斯岂是等闲之辈。当他的表弟西蒙·H.诺克斯在1882年找他,说要进入商界。伍尔沃斯决定与他进行对等的合伙,在宾夕法尼亚州的雷丁开商店。这间商店现在还在原来的那个位置,仍在经营着。诺克斯在两年前去世,死前他已是一位百万富翁。伍尔沃斯再次进入哈里斯堡,与那里的商店进行竞争。他与另一个人同样是以合伙的方式开店,这间商店现在仍是生意红火。在新泽西州特伦顿地区的商店同样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张营业的。通过与自己商业伙伴合伙的方式,伍尔沃斯发现自己可以适当地依靠自己的生意伙伴。正是靠着这一方法,他开了一间又一间商店。
尽管在费城有一定的经验,但伍尔沃斯对于如何让解决在大城市的运作问题仍是感到不安。他在纽瓦克开了一间规模较大的商店,但在经过六个月不成功的经营之后,不得不以关门告终。位于纽约的埃尔迈拉地区也同样不给五美分与十美分商店“热身”的机会。
伍尔沃斯在尝试开二十五美分商店的努力最终也以失败告终,刚开始是雷丁地区,接着是兰开斯特无情地“拒绝”这种创新。于是,他决定还是坚持五美分与十美分商品的经营。在这时,他已经习惯了逆境与挫折。就像欧洲大陆上的将领一样,他总是在想着不断拓展自己的业务。当某一点的阻力大时,他就会很从容地绕过,从而攻击那些阻力稍小的方向。
在1886年,伍尔沃斯没有在纽约开商店,而是在钱伯斯大街的104号租了一个很小的办公室,租金是每月二十五美元。他在这里夜以继日地工作,既要管理好账本,又要为自己所有的商店进货而忙碌,还要在全国各地到处奔波,考察最适宜的开店地址,亲自将每封来信都回了一遍。在第一次大病之后,他的身体就从没有完全地康复过。而现在,他一人在纽约的办公室里孜孜不倦地工作。他的体重降到了一百三十五磅,尽管他看上去仍然比一般身高的人来的健硕。在为成功奋力拼搏之际,他得了伤寒症。在八个星期里,他都无法从事工作。
“这次经历教会了我一个道理,”伍尔沃斯说。“在这之前,我还是一直认为自己应该事必躬亲。但我还是喜欢记账,但经过努力,我终于放下自己的自大——抛弃了以往认为自己在进货、展示商品、经营商店或是其他事情都做的比自己的同事做的好等等的这些想法。这是我真正成功的开始,这让我可以大展拳脚地拓展自己的事业。之后,我的精力就集中于一些重要事情上——诸如企业的前景、发展规划,指示下属,将权力与责任下放,乐于对企业一般事务进行监管。许许多多的商人一直都没有克服自己的心中的自大情结,他们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结果他们只能在为一间小店疲于奔命。
“做生意就像一个雪球:刚开始的时候,一个人能够轻易地将其推动。若是不断向前推,雪球就会越滚越大——如果你不继续地滚它,它将很快就会融化。任何商业都不能长时间地停滞不前。若是任其发展,其趋势必然是难以控制。
“在1879年到1889年这十年里,我只开了十二间商店,但我发现商店的数量越多,我就可以给予顾客越多的优惠。我不会借贷去拓展业务,这种观念让我能够脚踏实地,不会妄想一步登天。在1895年,我们在布鲁克林开了第一间大型的商店,商店从一开业就获得丰厚的利润。然后,我们就到华盛顿、费城、波士顿这些城市开店。1896年十月,在波士顿开店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就在纽约开店。一些伙伴认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实在是疯狂之举,但我却并不这样认为。在1904年,我们的业务拓展到了西部地区,以芝加哥为该地区的总部。在1905年,我们将这些店合并为一家私人企业,其价值已达一千万美元。在1912年,当商店数目增至三百间左右时,我们与西摩·H.诺克斯公司、F·M.卡比公司、E·P.查尔顿公司、C·S.伍尔沃斯公司与W·H.莫尔公司合并,这样,我们的商店总数达到了600家。
伍尔沃斯的一大特点是他强烈的感恩之心。对于那些在他艰难日子帮助过他的人,他都心存感激。他的第一位雇主W·H·莫尔先生现在成了这家市值六千五百万美元公司的名誉副董事长。在伍尔沃斯事业起步的阶段,莫尔与史密斯曾经给予他极大的帮助,他与他们俩一直是最好的朋友。
在1909年,伍尔沃斯研究在欧洲开店的可行性。在那里,他花了整个夏天的时间在英国的主要城市组织开店的事宜。因为伍尔沃斯将全世界都看成是他可以开拓的市场。在未来的日子里,伍尔沃斯海外的业务发展将可能获得更大的发展。
以下这些数据显示了伍尔沃斯公司发展
不起眼的五分与十分硬币之前能是否想过自己可以累积出这么庞大的数目呢?
“为什么你要斥巨资兴建世界上最高的大楼呢?”我问道。
“有几个原因。你知道小孩子的课本上有讲到世界上最高的建筑吗?”伍尔沃斯在回答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最近我的秘书收到一张从太平洋沿岸寄来的明信片,那张卡片上的地址写着:寄往世界上最高的建筑物。一封从德国寄过来的信上面什么都没写,只是写着机构的名字与‘伍尔沃斯大楼’,上面没有提到哪个城市或是国家。我曾注意到在欧洲发行的一份商业报纸上,伍尔沃斯大楼成为了美国的象征,上面甚至没有标出这幢大楼的名字。也许,我的想法(指兴建世界第一高楼)也许并不像许多人想的那么愚蠢。”
伍尔沃斯兴建世界上最高的建筑物的念头,让自己的商店遍布整个世界的雄心壮志以及在战胜一切艰难险阻之后取得最终胜利的动力,这部分原因可以说是受到“那位科西嘉小矮人”的无尽激励。伍尔沃斯的私人办公室对拿破仑“帝国餐厅”进行了惟妙惟肖的模仿,里面陈设着著名的大钟与许多独一无二的物品,装饰着他的办公室。整间办公室的辉煌宏伟的布局让地面上的东西黯然失色。在纽约第五大道的宫殿式的住所里,他摆设了世界上最精妙的音乐演奏器具。在设备齐全的音乐室里,他与自己的朋友陶醉在美妙的音乐里。
他完全实现了自己母亲的预言:“终有一天,我的儿子,你将成为一个富有的人。”为了纪念自己的父母亲,伍尔沃斯在纽约的大本德兴建并捐赠了一座圣公会教堂。
在1877年,伍尔沃斯与来着纽约水城的珍妮·克莱顿小姐结婚。他们有三个女儿,分别是查尔斯·E·F.麦卡恩,已故的富兰克林·L.赫顿以及詹姆斯·P.多纳休。
弗兰克·W.伍尔沃斯的人生传奇是美国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