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七日已过,地缘局院中间,已静静的立起一丈长的一面石碑,这是吴宇用自家烧制的土法水泥混合个忠伯从河里掏回来的石子沙子建起来的。还特意将左侧一面未做抹光,显示着内里是各种碎料。石碑的正面对着门轩口,上面还特意写上了三个字“万年墙”;吴三桂本来是想写万岁墙得,被吴宇给制止了,避免将来落下话柄。
这七日间,吴宇没少拿家中的碧波春孝敬隔壁的徐老头,期待着能学着三拳两脚也是好的,接下来可不是什么太平盛世,还是自己有料能活得久点。
这不今天就到了检测吴宇吹伯夷的时候了,早早的就给万年墙做泼水养护;日头还在正中的时候,徐惟衡就早早来到了院中,坐在藤花架子下,斜斜的靠着,手里常年不离的酒葫芦,已经提前让吴宇灌满了碧波春,敞开的壶口,幽幽飘着酒香。
“吴家小子,准备好了,老头子要发力喽,就你这薄的很的石板,一掌就碎,哈哈~”徐老头肆意的笑着。
远处吴三桂有些担忧的靠近吴宇,道:“小宇,要不算了,这就粉堆出来的墙,不牢靠的很,我们服个软完事儿。”
吴宇神秘的笑了笑,眉毛往上一挑,道:“叔,您甭管喽,瞧着就是,这可是古代方士的秘方,保准能抗揍,我还准备献给祖父,修建坞堡呢。”说着扬声朝那边灌酒的徐老头,“来吧,徐老,您可别闪着腰,我这可是万年不碎墙,来吧”
徐惟衡一个鲤鱼打挺,闪身而起,其动作潇洒,哪里看的出是个八旬老翁,箭步疾走,来到了浇筑的水泥墙前,盯着上面“万年墙”三个字,嘿嘿笑了下,道:“瞧好了小娃娃~”说着便一掌击在了正中见,只见一个掌印深深的印了进去,背面也微微有凸出,但整个墙面保持完整。
徐老头一脸不解,自己几分拳力自己清楚,就是个碗口粗木,也是掌刀切碎的事儿,这所谓的万年墙,还是有点看头的嘛。说着立定沉身,吐纳呼气,运气力于右拳,握拢拳头,对着中心,狠狠的再次击出,一拳两拳三拳,整整三拳后,整个水泥墙,被沿着中心打穿,击飞的石子,嗖的一声,撞在对面的门柱子上。
吴宇一脸的不可思议,这简直是非人类了啊,虽然是土法烧的且只完成了初凝的水泥墙,但强度也是很高的好哇,后世哪有人能徒手打穿水泥墙的啊,整整十公分厚的啦。
还不待徐老头嘲笑小年轻,吴宇已捧着一杯碧波春,直接跪在徐惟衡面前,道:“师父在上,请受小徒三拜,师父神功盖世,老当益壮~”说着将酒杯往台上一搁,就砰砰的磕了三个头。
这波操作把徐老头看的一愣一愣得,干嘛啊,自己不是赢了嘛,感觉被强迫了好不好~
一脸郁闷道:“小娃娃别急,收不收你,不是我说了算,是老天爷说了算,是你自己。教可以,先来让我摸摸骨,看看合适否。不过,说真的你这破墙整的还是蛮牢靠得。不使出几分真功夫,还不定能破的了呢。”说着徐老头难得没喝一口,摸了摸自己鼻子,有些悻悻。
地缘居正门花厅中,老仆忠伯已摆上了刚煎煮好的茶,三人一仆刚在厅内坐定,吴三桂就道:“老爷子确非常人,这手功夫已是百人敌了,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也不在话下,您看,要不把三桂也收在门下,让我叔侄俩共侍一师?”
吴宇觉着这叔叔的脸皮已突破自己的想象,还叔侄共侍一师,亏他想的出来。
徐老端起茶盏,用碗盖轻轻的抹去茶沫,道:“别急别急,说真的,老头子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这次下山来苏杭走走,也是想找个传人,将家师这门传承下去。且过来让老头子摸摸骨,是否有缘,真是看天看己。”
吴宇默默走到了徐老身前,转过了身;只见徐老头身坐梨花椅上,巍然不动,双掌连连发力,不断拍打在吴宇背上,一种远比后世按摩的酸痛感侵袭而来,盏茶后,全身像是被拉开后的酸爽。回过神,看着一脸沉思的徐老头道:“师父,徒儿资质如何啊?”
徐老头张嘴想说,又闭口不言,朝着吴三桂招了招手,亦是一通掌力拍在吴三桂全身。感受着反震之力,吴三桂瞬间清醒,有些呲牙的转身看看徐老,道:“如何?”
徐惟衡道:“别看你已成年,其资质可属道家先天之资,如能跟老夫学拳,苦练十载估计就能达到老夫的水准了。小娃娃你嘛,不好说,根骨反震之力不足,说明细嫩不坚,内气不养,可老夫的拳力下去,能撑着没哇哇叫,也算韧性可佳。不如都随老夫学着试试?”
吴三桂赶忙学之前吴宇的样子,以茶代酒,三拜道:“感谢师父收留,必当竭尽全力学习,来日报答师恩。”
吴宇是真的无语了,这得叫师弟呢,还是叫叔叔,乱~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了,老头子先回了,明天寅时初刻,姑苏河钱家客栈外码头见,有没有缘分,明天过完再说。”说着潇洒的走了。
叔侄俩对今天的事儿还略有震撼,吴宇道:“叔,你见识广博,可曾见过此等拳力?军中可有这样的功夫?”
吴三桂敲了下吴宇的头,道:“要有我还稀罕个毛,干嘛要拜师,这真非常人所有之力啊,你那个墙我偷偷敲过,别说手了,我那捣石灰的玩意都没给撞碎,现在手还痛呢,确实可以给老爷子推荐下。简直盖坞堡的神器啊。”
“那明天夜起学拳?要习此神功,哈哈哈,天下我有嘛!”吴宇有些妄想道。
“怎么可能,你能打三个,还能打三十个不?大明国八千万人口,锤不死你!”吴三桂毫不留情的打击。
“也是,那也不一个都打不过好,学,明天就学。”吴宇自我安慰。
静谧的夜,只留门厅的气死风灯在静静的烧着,照亮着里间熟睡的两人的美梦,显得特别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