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打听,得知吴家的老太太得了一种不治之症,时日不多了,吴家请来各地名医都无济于事,直到有一天一位自称能治好老太太的神医到访,从那天起吴家便每月从穷人间雇人去上山采药,每次来去大约十天,每隔三个月便会换一批人,说是为了积德体恤民情,那些患了疫病的是第一批,这个月刚好要换下一批人。
“那位神医不太对劲。”回去的途中,花溪和一直皱着眉,像个心事重重的小大人般思考着。
花卿颜看着好笑,摸了摸他的头,问他∶“怎么看出不对劲的?”
花溪和显然有些害羞,红着脸解释道∶“这里虽是小城市,但医馆和药商很多,理应不缺药材才是,像吴家这样的商贾人家更是不缺钱来买药材,怎会亲自差人去采呢?”
花卿颜一听心里便明了了许多,又想了想这些人病发的时日,不由得心中一惊∶“刚才那位姑娘说她哥哥是每个月末去采药,可他们发病时不到月末,这些人这次齐齐患疫,但吴家并没有差人找他们,只是找新的人去采药,算的非常准确,我想,为了治病他们定会带走这些人,如今刚到月末,下一批人已经上山去采药,如果和我想象的一样,他们带走这批人的时间就在近几天。”
花溪和恍然大悟地看着她,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袖子,魔怔了一般定在原地睁大眼睛思考,不一会又用力扯了扯她,焦急道∶“不会的,下一批人已经走了,他们定会在今天晚上出手不让其他人起疑心!”
两人匆匆向医馆跑去,已经到了傍晚,医馆为了方便隔离,把病人都迁到了城郊一座宅子里,离这里还有十几里路,两人就这样不停地跑着,途中花溪和被撞倒了两次都立刻爬起来继续跑。
“二位公子留步!”突然一阵清脆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随后一位小厮赶着马车拦住了他们,另一位青衣女子从马车里探出头,用她清脆的声音冲他们喊道:“二位可是有什么急事?上来我载你们一程吧!”
花卿颜见以这种速度二人天黑之前定是到不了了,拽上花溪和往车上一跃,对青衣姑娘说了句“去城郊东明医馆,多谢。”
“我叫夏偌澜,是来笙楠寻人的,略懂些医术,二位可是受伤了?”夏偌澜冲他们友好的笑了笑,又说:“我不是这城里的,略闻这里出了些疫病,不止二位公子可有耳闻,这疫病如何了?”
“姑娘是江湖人士?”花卿颜皱了皱眉,问她:“实不相瞒,我们也是江湖人士,我叫花卿颜,他叫花溪和,听闻这里有疫情才来的。”
夏偌澜一听立刻松了口气,马车空间很大,她站起来对两人拜了拜才说:“原来是花神医的人,太好了,还请二位带我拜访花神医,此事或是因我而起,一会再细细讲与你们听。”
“你就是那位吴家轻的神医?”花溪和猛地转头看向她,想要质问夏偌澜,却被一旁的花卿颜拉住了。
花卿颜只是对夏偌澜点头道:“我们可以带你去见他,但他见不见你就是另当别论了。”
几人到郊外的医馆时,天还没黑,夏偌澜在门口等待,花卿颜带着花溪和急急地跑了进去,把情况告诉了花秋。
在花秋和葛清秋的努力下,病情已经稍稍抑制住了一些,他们进去时,花秋正和葛清秋在外间列药方子,听到两人的消息,花秋先差人去接花朝梦过来,有叫花溪和去叫夏偌澜进来。
夏偌澜的到来,花秋和葛清秋看起来显然并不惊讶,夏偌澜现是给没人分了一粒丹药,才对着花秋和葛清秋分别拜了几拜解释道:“我峰管理不利,让一外门弟子偷学了我门禁术,趁虚而入祸乱苍生,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峰主管理不当,给各位添麻烦了。”
葛清秋没说什么,花秋只是摆了摆手,安慰她:“你小小年纪便能继承了双海峰,这么快就能查出奸人,又亲自前来整治已经不易,想办法解了你们这独门秘术吧。”
夏偌澜又冲他们拜了一拜,进屋医治病人去了,花秋才向两人解释道:“这是江湖一大有名门派双海峰的峰主,我游历江湖时与她的父母曾是老友,这个门派有些秘术,总有些有火入魔的人投机取巧,想用活人祭典治病长生,我看到这病时便想到可能是他们。”
不久,夏偌澜就出来了,说几个病人明早便能康复,又告辞去吴家了。
正巧花朝梦回来了,听花卿颜讲了一路的情况后也感到惊叹,过了一会,见病人已经有了好转,花秋便打算带三个人回去,葛清秋又请几人用了晚饭,他和花秋独自留下来探讨一二,花卿颜三人先回客栈休息。
半夜,花卿颜又梦到了抄家时的事情,无法入眠,便披了件薄外衫在客栈附近转悠,突然,身后想起了一阵清脆的声音:“你原来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