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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两人的旅行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子照在床上,只见两人的金发散落在一起,少女蜷缩在青年怀里,纤细的小腿伸出了被子。青年的右臂被少女枕着,左手搭在少女腰间。渐渐青年睁开了眼,看着怀里的少女抚摸着她的头发,不禁亲吻着她的额头。莎莉的眉毛动了动,他捏了捏她的脸笑道:“还装睡啊,难道不好意思看我?”

被戳穿心思的她一下坐了起来,气鼓鼓道:“回去我就告诉阿姨你欺负我,看阿姨怎么治你。”瑞恩捂着右手装作痛苦状:“我手好麻啊,你看都变青了。”她记得自己昨晚似乎枕在上面,忙给他揉着手臂娇笑道:“我很轻的,帮你揉揉就肯定不痛了。”瑞恩依旧装着痛苦的样子,呻吟道:“不行啊,还是好麻啊,已经失去知觉了,莎莉你怎么这么沉啊。”

她脸色一黑,耐着性子柔声道:“臭瑞恩,你再说一遍?”

他穿好衣服闪身下床奔向卫生间:“哎呦,今天天气真不错!”窗外乌云密布,阿尔卑斯山久违的即将迎来一场大雨。莎莉望向窗外,嘴角不禁一阵抽动。

不过幸运的是乌云很快被一场大风吹走,拌完嘴的两人在旅馆简单吃了早餐,就穿上羽绒服向山上的滑雪场走去,事先已经预约的教练已经到位了。两人原本打算坐缆车上山,可莎莉说自己想在雪里漫步,他黑着脸同意了。谁让她这么喜欢雪呢,哎,体谅一下孩子吧,伦敦很少能见到雪,她这么兴奋也情有可原。

一路上都不太好走,看着莎莉乐在其中的样子,他不禁叹了口气。前世自己也是东北人,住在棚户区里,小时候最不想过得就是冬天,70年代知青建的砖木结构的老房子防寒能力很差,腊月里全家人在老家过年,过半个月回来,屋子里简直就是寒冷的地窖,戴在屋子里整天都要穿着棉袄,脱衣服进被窝都像一种折磨。和现在优渥的生活一对比,他真不知道自己和家人当年怎么熬过来的。

而正在欣喜地踩着雪的莎莉,大概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冻死在雪地里的人,可他见过,那是他13岁的时候,在冬日坐在母亲的自行车上,他偶然见到一个在雪地里烤火的流浪汉,他穿着破旧不堪,等第二天他再次见到的,只有在雪地里冻僵的尸体,木柴的余烬已经燃尽,就像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小时候的他还不明白什么是“死”,但长大以后每当看见“死”字,他脑海里就会浮现那个流浪汉被冻僵的身体,心里就如被重锤击中,明白了死并不是一个空洞的抽象概念,而是山穷水尽时遭受的无尽苦痛。

欣喜地走在前面的莎莉回头丢了一个雪球,正中瑞恩脸上,雪渣从他脸上簌簌落下,可他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没有反应。她见状停在原地等他跟上来,拍拍他的肩膀道:“怎么,你不喜欢这里吗?雪景多漂亮啊。”

瑞恩勉强露出些微笑算是回应,两人穿过被积雪覆盖的针叶林,来到山坡上的滑雪场。只见游客区已经有不少人在滑雪了,摔倒不时发生,莎莉看着别人滑稽的吃雪姿势笑道:“瑞恩,你要当心别摔成这样,否则我会偷拍下来传到班级群里,让你出出风头。”

他终于有了反应,冷笑道:“来啊,互相伤害呀,看谁的丑照更多。”莎莉不悦道:“你居然存我的丑照,快删了。”说着就要抢他的手机,一路上嬉闹着,忽然瑞恩的手机响了是教练打来的。他打完电话拉着莎莉向滑雪场旁的仓库走去,教练正等着他们。走进仓库,他看见一个黑发白人男子正摆弄着滑雪装备,这人一见瑞恩飙出一口地道的德语,见两人一口英语也开口说起不太标准的英语。莎莉听着他的口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瑞恩也是勉强听懂他的意思。

“我的英语不太好,见笑了。你们可以叫我史蒂夫。”白人教练缓道。

莎莉接道:“没关系,我们还是可以听懂的。”

瑞恩两人从他手里接过滑雪装备,在他的指导下穿戴整齐。史蒂夫帮他们拿着滑雪板走在前面向游客稀少的区域走去,不久就到了。瑞恩观察四周,只见这是一个和缓的坡道,积雪很厚,四下白茫茫一片,周围只有稀疏的针叶树木,颇有些林海雪原的感觉。

莎莉迫不及待地站上滑雪板,摆动手臂就冲向山坡底部,速度并不慢。他连忙也跟了上去,但滑的歪歪扭扭速度就别提了,不一会儿就看不见莎莉的背影了,瑞恩放弃了追上去的想法,看她娴熟的姿势想必也不会出问题。他干脆放下装备走到一颗松树下闭目冥想起来。

这片区域很安静,偶有风掀起积雪的声音和自己的呼吸声。仿佛是一座荒无人烟的孤岛,寂静的环境帮助他集中了注意力,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幻化出一座冰川,自己仿佛置身其中,或许是优越的环境。他的精神力快速增长着,甚至领悟到神性精粹中的一缕法则之力,冰山渐渐消融化成一缕冰蓝色的法则之丝。他大喜试图按照萨卡利斯教的那样,将法则之丝融入自己的灵魂之中,可努力了半天才有不太明显的融合迹象,他下定决心这周整夜冥想势要融合这缕法则之力。

萨卡利斯的声音忽然回荡在他的精神世界:“不要操之过急,你目前的精神力承载法则之力还是有些勉强,仅仅一缕倒还勉强能够掌控,莫要贪多。”他凛然应道:“我明白了。”萨卡利斯又道:“看来你天赋不错,竟能领悟自然的法则之力,当勉力修行,不要辜负吾的期望。”他默默记下,没说什么。收束自身涌动的精神力缓缓退出了精神世界,睁开双眼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可莎莉还没回来,他心中一急,穿好装备向山坡底部划去,找了半天,终于在坡底的树林旁看见她蹲在那里。

他松了口气,等到走近才猛然看清莎莉身前的雪地上居然趴着一只灰褐色的苍鹰,约半米大。它似乎飞不起来,拍打着一只翅膀在雪地里一跳一跳的,莎莉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转头问道:“我无意间看到了这个小家伙,它好像受了伤,该怎么办?”瑞恩沉吟道:“先把它带回去吧,喂养两天说不定它就能飞走了。”说完靠近这个紧张的小家伙,伸出手掌抚摸着它的羽翼。

莎莉一连惊异,她想摸的时候小家伙羽毛耸起嘴里发出“啁啁”的声音以示警告。为什么他没引起敌意?原来瑞恩散发了自己的精神波动和小家伙沟通,感受到善意的小鹰没有表露敌意。他感觉到小家伙隐隐的求助情绪,将它放在滑雪板上,和莎莉一起将它带回了居住的旅馆。瑞恩切了两段培根装在盘子里喂给它吃,小鹰‘咕咕’的叫着吃的欢快。莎莉又准备了两个分别装着牛奶和清水的盘子给它,不多时小家伙就鼓着肚子趴在阳台上懒洋洋地晒太阳,目光中似乎流露出对天空的向往。

莎莉看着它忽然开口道:“我们给它取一个名字吧。”他应了一声,再次散发出精神波动问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小鹰咕咕的叫着意思是:“我叫洛洛。”瑞恩开口道:“不如叫它小洛吧。”莎莉却道:“名字不错,可我想叫它‘瑞力’怎么样?”

瑞恩心中生出一计开口道:“我们分别叫它一声,看它答不答应。”莎莉同意了,率先开始一连叫了十几声瑞力,小家伙睁着大眼睛望着她,似乎在看着呆瓜。瑞恩轻咳一声“小洛”,暗中散发出精神波动。只听小鹰‘咕咕’地回应着,她不禁垂头丧气,心里纳闷道:“难道我不招小动物喜欢?”随后闷闷道:“我去滑雪了,你来照看小洛吧。”说完带上装备离开了房间。

明亮的房间里,一人一鹰小眼对大眼互看了一会儿。小洛对这个能和它交流的两足生物十分好奇,之前瑞恩又提供了食物,小洛开始把他当做无威胁的生物。小洛趴在阳台上咕咕地叫着,瑞恩知道它在问自己的名字,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叫林晨,是个人类。”小洛重复了几遍记下了这个名字,也知道了原来两足生物的名字是“人类”

接下来一人一鹰就物种双边关系在庄严的阳台上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咳咳,说人话。瑞恩询问了小洛是怎么受伤的,它说是因为抚养它的母亲遇到了流浪的单身汉,流浪的雄鹰为了让雌鹰提早进入发情期就打算将小洛丢在雪原里饿死,没想到被路过的瑞恩救下。看着小洛气愤的神情他心里不禁感叹:“狗血剧情原来是不分物种的。”他又问小洛多久才能恢复健康,得到的回答是大概一周。还不太会飞的小洛被从树顶丢下,被枝丫弄伤了翅膀,瑞恩用精神力大概检查了一下伤势,发现肌腱有些损伤外加骨折。便用携带的急救包中的绷带简单固定了一下

丝毫不担心造成二次伤害,毕竟精神力检测比X光更具体直观。处理完小洛的伤,想到莎莉的话他干脆坐在床上冥想起来,继续融合那一缕冰蓝属性的法则之力。周身不断涌动着精神力,一旁的小洛敏锐地察觉到这些波动,静静地观察着,它似乎看见了一缕冰蓝色的闪亮线条盘旋在林晨身边,缓缓地和他融为一体,小洛大吃一惊。

在先祖传承的记忆中,留下了这样的传说:族中历史上最强大的安第斯神鹰,因为在数千年前得到掌控伟大自然力量的神灵赐福才能得到驾驭疾风的力量,成为族群中的最强者,寿命足足是正常族人的五倍。小洛开动着灵活的小脑袋:“难道林晨也是掌控自然之力的神灵?不对,人类也可以掌控神的力量?”正当它困惑不解时瑞恩渐渐收起精神力,法则之丝也消失不见,一切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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