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
——生命凋零,还有投胎的时候,如果说,魂飞魄散了呢?那就再也没希望了吗?
还剩,三个小时!一步步危在旦夕。我以前不是巴不得死亡的吗?现在,有这个机会,却迟迟不肯放手生命。旁边的冷言冷语有一种听惯了的感觉,我的答复是不予理睬。
“喂,你别这样默不作声!你这样是于事无补的,倒不如死的快活!”
她气急败坏地在旁边嚷着,闹着,地狱中已经看到了一丝生机。
呵~真是荒唐。有点怀疑剧情的真实性,看着办吧。
唉,我也真的是累了,瘫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司空亦萱见状,哼哈了几声。
一阵莫名的酸楚,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不会了,再也不会痛了,因为,我快不在了,不会放弃。环顾四周,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黯淡的灵魂随风飘走……
暖烘烘的出生,给予幸福……那一年,只是个小小的婴儿,歪歪脑袋地吱吱:我是一只小婴儿,咿呀咿呀哟!
就在那时,梦破碎的尾声,悄无声息地走近,独自彷徨,埋下的罪恶!
基本上三岁的记忆是模糊不清的,朦朦胧胧一个白色的影子忽隐忽现,看似遥远,实则很近。
四岁时,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我搬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那里有未来的短发女人在迎接着我。
我想应该是这样,在此之前,我感觉到了旋转木马的笑声,直到谁把我丢弃在彩色的木马上,眼睛直视着前方,眼看着幸福一点一点离远,却是触摸不了的。
我兴许被催眠了吧?
短暂的一生几乎连记忆都看不清。
我还记得这个城堡,我是这么称呼我现在所在的屋子的。确实很熟悉,玫瑰香水的味道总徜徉在餐桌的花瓶上。
现在,还有?可不是吗,我走近看了看,枯萎的黑色花朵魅惑般释放着玫瑰香水的味道。呵,世界真小。我居然还担心一个这么熟悉的地方,没什么好怕的了。这里,的确是一个圈套,重重埋伏,步步惊心。
记忆似乎让我知道了一些东西,毕竟,没有记忆的人是丧失了生存的能力。
请耐心地听完我继续的讲述:
我不喜欢五岁的那个时候,那是最糟糕的时候,我“树立”了心理阴影,我不喜欢我自己,总喜欢运用一些很成熟的语言笔记在日记,在幼稚园里总爱迟到然而到达时蛮横地看着老师的眼睛。我是叛逆的。而面对养父养母我却不敢叛逆。几乎就是这样了,我唯一记得清的。
我是个糟糕的人。
“司空亦萱,放弃吧。”我疲倦地向着她。
“你说的是放弃什么?”
“你应该不是亦萱,所以说,滥用别人的身份,你是违法的。”
她冷笑了一声,金色的卷发在风中摇曳。
“违法?你政治还没学全,违什么法?况且你认为现在的这个时刻是该讨论人类的事情吗?”
我阴沉着脸,不是故意要装给她看,我不喜欢一个比我还矮的小孩子对我这么无礼:“你承认你不是司空亦萱了,是吗?”
“我已经不想折腾下去了,只想陪你聊聊天,你得逞了。”
她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着:“你想聊什么?”
“你应该知道,这是我的家吧。”我指着所在的这个城堡,“那你又是如何拿到房产证呢?”
“天啊,房产证?这是你应该担心的问题吗?”
“这应该是我担心的问题。支离破碎的家庭给我造成的伤害无法愈合,只有在曾经温馨住过的家才能找到失去的记忆!”
“你知道你很过分吗?你侵犯了司空亦萱的肖像权,偷了房产证,曾经还拐卖过我,还有故意杀人罪!养父养母的生命葬送了。”我吞咽着泪水。
“那你呢?三个人的性命足以判我死刑了。”这真是个善意的提醒。
“我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我不会死!灵魂是不存在的对吗?司空亦萱,我们应该相信科学,你要知道,我语文数学英语门门挂红灯,但我的科学是最好的。”我扬起下颚。
“你,认为你没死?”她恐慌了起来。
我喜欢看小说,特别是推理的,因为那样才有趣,这不就是一个推理陷阱吗,利用心理因素去相信自己死亡的事实。
我也喜欢这么傲气地说话,但如果别人真的恐慌了,那就是说……我没死?真的没死?我倒吸了一口气。
——我可以吸气,莫非这儿有空气?这不是哈迪斯的住所,更不会是亲爱的阎王的住所,这里是人所在的地方!但一切又似乎不大可能,那么多的悬疑,那么多的疑点,就算是陷阱,那又为了什么?
“你为什么紧张?”我一针见血,她额头满布汗珠。呵,汗珠!怎么,流了下来?
她很久不语,就那儿支支吾吾了半天,可以说明,她语言组织能力不是很强,面对紧急状态,反应思维不太敏捷。我真是一个心理专家~
那我的生命...没有结束,一直都没有,就好像一场梦,忽明忽暗。
“不跟你玩啦,我走了~”我没有任何负担地走出了这个城堡,外面,给我造成不了任何心理障碍了,就算是出门旅游一趟倒霉吧。
“站住!”背后袭来一阵嘶哑的喊声,我把这种恐惧在心中宁为坦然,是司空亦萱在叫我,或许那个人不是司空亦萱。
我径直向前走着,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些光,那些光束分外是吓唬人的:如果一个人完全浸入了黑暗,那么他再不将害怕黑暗;如果一个人在黑暗中看到了星星点点的亮光,杂乱地射在黑暗中,第一感觉不会是希望的降临,而是感觉到死亡的降临。
我,不可能放弃自己!
她马上就追上了我。“司空亦萱,请你现实一点好吗?”我没有回过头来再去看她。
“你说什么?”她又瞪大了眼睛,可不是吗?对于一个刚刚还在阴阳间作垂死挣扎的人现在这么沉着冷静。
“没说什么,我只是不清楚,你为什么要杀害我?”
“之前都已经说了,你们一家真是与鬼太有缘了。”我看见了她眼珠中的血丝。
“鬼?说穿了还不是一个人死了之后的灵魂,用得着这么小题大作吗?”
“但是,根据心理学判断,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是会相信的啊,而且恐惧。”她的样子有点白痴。
我,彻底无语……
“我认为我们没有交谈下去的必要了,你没有办法去束缚我的思想。”我稍稍走快了些,她愣在那儿,没再追了。
就这么潇洒的走了,给这个“地狱”一点情面也不留。梦,一场?回头,更别提梦境,灰暗一片,淹没了整个世界。是用3D灯光技术吗?啊偶啊偶啊偶~没心思开玩笑了,我没死,这是最好的证明!
我始终相信,如果不是因为环境所致,我才不会这么伤感呢!沉坠地狱的天使,漂泊在花开半夏的季节,迷惘~喜欢能有这样的世界,有乐也有痛;喜欢能有这样的身体,经得起乐也捱得起痛;喜欢能有这样的灵魂,在千帆过尽后开成一朵晨曦中的睡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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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路,她和我交叉着走,却像平行一样,永远看不到对方,永远看不到尽头。
她,司空亦萱,困扰了我好久的小孩子,鬼故事里经常出现的幻影,可望不可及。
对她的看法,仅此。
她,消失在漆黑中。海藻般黑色卷曲的发丝,飘飘浮浮,嘴角总是勾勒出一个不经意的弧度,那身粉色米菲裙上,习惯于衣领上扎上一个“脑残”的标签...
不想被束缚,公主般的傲气。
从来,都是,这样的。
那一年,司空亦萱五岁,怀揣着一只懒洋洋的小猫,在阳光下,亦萱也是懒洋洋的,眯着眼睛,稳稳地坐在车上要去爸爸那儿暂住几天。她一直与外婆和妈妈生活。
车开出了花园,离开了家的轨道。亦萱在车上已经昏昏入梦了,靠在软软的粉扑扑身上睡着了。
叱。。。
剧烈的摇晃使亦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她还没来得及知道发生了什么。
砰。。。
一道触目惊心的殷红划出唯美的血痕,她意识到了什么,手指轻轻的动了动,紧紧地抱紧小猫,小猫被压得痛苦地嘶叫,旁边的佣人已经不省人事,一场混乱的场景烙印在她的记忆。
醒来,就像初生,只是一股刺鼻的气味让她不舒服,雪白的床单沁湿了汗水。外面一阵阵高跟鞋的来回走动,让她觉得很吵,仰在床上只能看见素雅的吊灯。
“灯,灯,灯……”
那是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声音了。她想挣脱掉盖在她小小的身上的小小的白色棉被,她却没有那个力气。她只好像一个可怜的小绵羊,弱弱地把一只手伸出来,指着天花板上的灯:
“灯,灯,灯……”
然而,她笑了,天使般的笑容。她好像再也不能说出除此以外的字。再就是说着说着累了,指着指着倦了,久久昏迷,再醒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记忆……
那一天,电闪雷鸣,狂风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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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又像是经历着类似的事情。
我是习惯于沉默,那个家,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我不愿意接受罢了,若是那么残忍的对待我,恐怕他们已经踏入公安局了。他们,给了我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这么小才好呢,至少不会压抑,太空的空间容易空虚。
作为已经十岁的我,我知道如何去评价自己,当然,人生的经验会给予我更多的帮助。不得不承认,我很孤僻,也不能埋怨那个经常在我梦中出现的白影,或许那也不是梦,我自己很喜欢收集恐怖片,骷髅头,我最感兴趣的还是风铃了,像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呼唤。
为此,我自己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养父养母对我的成见也越来越大,也不能怪他们,家务活做完了就可以做自己的事了,有时候什么展览会啊,他们心情好时也带我参加,但自从七岁以后,我就没用过他们的钱了,父母生前只留给他们一百万的支票,也不是很多,他们,早用光了,不过,如果以小康生活的角度去衡量,这也是合理的。
我差不多,大概,估计,大约已经忘了对他们的成见,毕竟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我也差不多,大概,估计,大约已经忘掉了百分之八十的记忆,但与失去记忆之比,相差甚远,我忘记的只是过去,现在我努力争取,那些过去的事情就随风吧。
我又开始庆幸了。
我的性格还是乐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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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同样的路,黑暗却笼罩不了我的目光,射下来的光线,只允许是阳光。
继续吧,一直走,总会看到阳光的。
我已经找不到那个车站了,我也不知道司空亦诺姐姐是否还在那儿呻吟着让我不要走,但我知道我的肚子已经饿了。
加速吧?ok!
等等,记得司空亦萱失忆的事情是她父亲说的,uncle曾经提了在当时还有两位佣人和一位司机,这么说,他们的生命是存留或者已经不存在了,那司空亦萱的贴身仆人——邱墨,我曾经怀疑过的佣人,是后来又雇的贴身佣人吗?那个比我高不了多少的瘦小女子,印象中是狐媚的。
我停了下来,以侦探的名义去想象。当时,我把邱墨锁在了我的房门外面,她为什么要那么敲门呢?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主人的不尊敬吗?就算是再急的事儿,轻扣门也是必须的呀。除非,那个房间里有猫腻,她才会冒着丢饭碗的危险。
——————嘎嘎嘎,喔喔喔,呱呱呱——————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那行为让我对她更加厌恶。
“是因为…因为小姐刚恢复玉体,司空先生……担心你失去记忆,会做些不理智的事情,嘱咐我好好照顾你。所以,我就跟在小姐的后面,寸步不离!”看样子,她像是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不可能的谎言拼圆满了。“虽然现在是午休时间,但我还是照顾了小姐。我不乞求增加待遇,只求小姐对我不要这么冷漠。小姐,好吗?”
“你为什么说我失忆了?”我不相信爹地会把这一秘密也告诉仆人,爹地是个大企业家,应该知道说话的分寸,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以免闹家贼。
“难道小姐没失忆吗?”
“我没失忆,我好好的!”我加重了语气,像在命令她。我也是在命令她,命令她不要多管闲事。
“那…小姐是不喜欢邱墨了吗?小姐是讨厌邱墨了吗?小姐最近对邱墨不冷不热的,邱墨好担心……”
这一举措使我无计可对。好了,我就装成司空亦萱吧。
“哎呀,开个玩笑!怎么那么小气呢?我只是想到处逛逛,没有你想的危险的事情发生。”
“是吗?”她小孩子似的破涕为笑。
“是啊。”我看了一眼四号房间里的背影,昧着良心说话。
她拉起我的手:“那如果没事的话,小姐就跟邱墨回房间吧~或者,小姐想出去玩玩的话,我立刻通知大少爷。”
“但是,为什么出去玩还要通知,会不会太麻烦哥哥了?”
“嗯...这是司空先生让我们要好好监督你,如果实在无聊,就通知大少爷带你去啊!如果你要玩的话,邱墨现在呼叫。”她拿起走廊中的家庭电话,走廊里的电话是仆人专用的。从显示屏上看到那位未谋面的哥哥卧室里的电话开着,邱墨准备打,被我阻止了。
“还是不要啦!我临时想起我还有作业没完成,还是回房吧!”我拉着邱墨就往一号走廊跑。
我快速用胸口前的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立刻进去把门锁上。而邱墨还在走廊,我是故意的。
我关上门就听见邱墨的喊声:“小姐!司空先生没让学校给你布置作业!所以,您是自由的!”“小姐!小姐!开门啊!”“让邱墨陪您玩会儿?!”
自由?这里没有自由。我明白了亦萱当初的心情,她是被逼出来的叛逆。
至于作业嘛,我想也没想那么多,能逃一劫是一劫吧!
————后续补充————
地台,新奇的米菲款式,禅坐云雾之中,静静冥想。那双手不经意中碰到了款式为锁式的日记本,封面是HelloKitty的,我纳闷,为什么不是米菲呢,后来想想,也许是米菲的日记本还没发行。
一串小小的心形锁就插在锁上,看,还是不看。
非礼勿视,我可是很有礼貌呢!经过这一劝阻,我打开了日记本。
翻开这等卡哇伊的日记,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是在第一面里写上了班级姓名爱好。
“姓名,司空亦萱,”我小声地念着内容,“班级,五一班,学校,萱萱小学。”
我顿了顿,萱萱?亦萱!这个学校难道是以司空亦萱的名字命名的吗?记得之前在可纳林森小学的时候,当时萱萱小学是最好的女子贵族小学,不过成立不久。
这也难怪,司空亦萱也只有十一二岁呢!爹地掏空心思要让亦萱受最好的教育。
——————嘎嘎嘎,喔喔喔,呱呱呱——————
我还记得司空亦萱所在学校的名字——“萱萱小学”,这无疑是个幸运的发现,也是唯一的联系,我应该拼命拼命地跑出这个鬼地方。
我所在的地点,我又开始怀疑是场梦了。
有些或许真实,有些必然虚假!Flash,不仅是帧之间,还有图层之间,一环套一环,一层套一层。这兴许就是高智商犯罪。
(书外之音:制作过Flash吗?梦就像是从这儿延伸,不仅是帧之间,还有图层之间,改变,复杂的程序……)
悲惨的时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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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的前面有两条路,一个是蓝色的隧道,一个是绿色的林**。我想,如果走进蓝色的隧道必然会走进境中,而绿色的林**是卓岩曾经说的鬼屋。
走进——绿色的林**。
可纳林森小学,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