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念和李真边走边讲道:“胡春兰自幼和我不对付,今日我尽力了只能救一个,你快和我说说三哥怎么得罪她了?”
“只能救一个怎没救你姐夫,偏偏救了我这个不相干的人?!”
李真一脸狡谐的笑容,看的如念生气,就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你要是没个正经形状,我就像胡春兰对付宇文护似的对付你!”说完,便背着手走进酒楼,扔了张名帖到前台:“常明坊东街韩家,今日来取酒宴单子,快点儿,急。”
小二一听是住常明坊的,就知道有来头,达官显贵的宅院大都在常明坊,像长安城这种地界儿,京兆尹都只能住在常明坊边儿上,能住正经八百的常明坊东街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朝廷大员。接过名帖定睛一看,是娶了皇帝姑姑,位同副相的韩荀家。立马从柜台后哈腰走到二人边儿上:“小的这就去给您办差,可不知二位公子怎么称呼,老掌柜临出门前特意吩咐了今日有贵人来,叫我候着。可......我得知道是贵人家何人取走了单子呀。”
李真见这小厮将如念认作了男人,有些不快,刚想分辩就被如念抢了先,她粗着嗓子道:“定亲宴的新娘子是韩某家姐,这位是陇西李氏柱国将军府的二公子,怎么,你不认得?”
“竟是韩家公子和李公子。不瞒您二位,小人是新来的,咸阳金域的熟客我都不怎么认识,若是怠慢了还请您大人大量,大人大量。我这就去取单子。”
如念假装捻须,皱着眉头冲李真说道:“明轩,我就真这么像男人?十个陌生人有九个把我认作男子,胡春兰长成那个德行都没人将她认作男子,却总有人认为我是个男人,你说怪不怪?难道我比胡春兰长得还难看?”
李真拍了韩如念后脑勺一下:“你要是穿上女装,画上娥眉,走路娉娉婷婷的,保证没人认错!”
“本来我爹让韩敬远来取宴会单子,谁成想他中午之后就不见了,我才特意穿了男装,打着他的名号来。出门前还特意画了眉毛,你看看,是不是比平时粗了些?”
“你家又不是没有小厮常随,何苦你亲自来?”
“宇文泰亲临咸阳金域选的酒席,定的菜,还让人家老板把定亲宴上的桌椅碗筷全部换了新的,菜品一律全部要重新定制。如今什么都办好了,只等我家来取单子带回去给我爹确认就成。人家重视成这样,咱们为显诚意,自然要我弟弟来取才最合适。谁成想这’丧门’中午不知道跑到那个坊玩儿去了,一直不回来,主母才叫我来。我呢,还得顶替他的名,省得被我爹发现他私溜出府,又是一通打。”
二人正说着,店员从后面走了过来,拿着厚厚的一个红锦缎包封的册子交到如念手上:“韩公子,这是定亲席面的册页,里面酒席的菜品,桌椅用具等详情一律已经列好,连桌布都是新采买的锦缎,上面的绣图册子里面也都画好了,您拿给韩相和大小姐,喜欢什么就选什么,要是不喜欢咱们再换,要是都喜欢,咱们就分桌都给它铺上,宇文将军早就吩咐了,定亲宴的所有东西都必须用最好的,不是好东西都不配写在这册子上面。”
韩如念接过来掂了掂重量,可是真不轻。翻了翻内容,还真是挺多。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单子我拿走了,你家掌柜回来就说韩家小公子来取走的,咸阳金域办事很妥帖,不愧是长安城最大酒楼,以后韩家和宇文家自是不会亏待你家掌柜。还有,我父并未接任丞相,以后韩相云云不要宣之于口,易惹是非。”
店小二点头哈腰陪笑道:“公子说的自然是对的,可全长安城有能力和资格做大相公的除了令尊再无旁人啦,长安百姓无不翘首期盼,等韩大人登高位,为咱们谋福祉,得韩相为宰辅,是长安之幸,是举国之幸。”
韩如念拿着礼单册子敲了敲店小二的肩膀:“怪不得你一个新人,老掌柜敢让你上台面,有几分能耐。”
“小人的能耐再大也都是雕虫小技,仰赖各位官家提携相助,咸阳金域才有而今的局面,以后还望韩小公子照应,给咱们在大相公面前美言呀。”
如念没再说什么,瞅着店家笑了笑,指了指他的嘴,携李真走出酒楼。
“如念,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李真走在韩如念身后如跟屁虫一般。
“什么?”
“你为什么要救我,而不是你姐夫呀?”
“他跟我姐还未成亲呢,成了亲才算我姐夫,否则什么都不是!”
李真停了下来,不再向前走:“那我呢?算你什么人?”
韩如念走到李真跟前,插着腰,拿着礼单拍了他一下脑门:“你呀,是我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