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皇上出宫了?
此时,不就是一个好机会!
“莹歌,我们去母后寝宫请安。”王皇后目露精光,嘴角不自禁扬起一抹奸笑,便提裙直奔太后的寝宫而去,莹歌连忙紧随其后。
既然要告状,也该师出有名。
王皇后在太后寝宫外面努力逼出几滴眼泪,拿出帕子拭着自己的鼻尖,便哭泣着往里处走去。
太后一见自家心肝侄女一副尽受委屈的模样,连忙拉她过来身边坐,轻言问:“为何这般?谁欺负你了,同哀家说,哀家自会给你做主。”
王皇后微微抬眼,放下绢帕,眼眶里还有一颗清泪未滑下,甚是惹人爱怜。
“母后,儿臣好心好意让嬷嬷教她矩规,无奈她不仅奚落,还恐吓嬷嬷。”王皇后说的万般的无奈。
那嬷嬷回来之后,也不敢说些什么,只道上官千漠不聪慧,教了半天也学不成一样矩规。自是不信,便用皇后威仪逼她说出实情,才知上官千漠如此嚣张。
原本就有些怨气在身,却又想不出什么法子对付上官千漠,皇上既明说让自己慷慨些,自然也不好太过张扬,若是将来把气全都撒在自己头上,还是自己吃亏,既搬不倒她,又招皇上生厌。
但今时不同往日。
这皇上定是要把自己厌恶到底,他那般疼惜上官千漠,自然不会再看自己一眼。
自己的夫君岂能容忍别人占了去!
太后微微提眉,语气甚是有些不满:“那朝歌女子,到此都还未曾学好矩规?”
“既是学了矩规,为何她不来同母后请安?”王皇后嘟着嘴,尽显小女孩风情。
太后本不愿管此事,皇上愿意让哪个女人进宫,随他便是。之前便因为几个妃子曾闹过不开心,何必还要再去弄僵一回,且又是他极其钟意的女子。
可他也不能冷落了自己的乖侄女。
关于那个上官千漠,倒也听了不少有关她的壮举。
自在朝歌,便是亲近不了的主,上到皇上,下到朝臣官员,都要礼让她三分,可现在她身处庭轩,不是臣,是妃,便应该知礼术,晓轻重。
她若是进宫之后安分守己,小心伺候皇上及皇后,自己也犯不着同皇上硬碰硬,惹一身不自在。
乐正瑾瑜终究不是自己的亲生皇儿,做事说话,总还是要有所顾岂的。
王皇后见太后沉思,便又火上浇油了一把:“他们朝歌若不是有我们庭轩相助,早被灭了国,又岂有她的容身之所。儿臣以礼相待,三番四次劝说她该体谅些太后,也该来同太后请个安。可她却聪而不闻,却说儿臣多事。”王皇后眼眸亮闪精光,说的煞有其事。
却见太后依旧面不改色,王皇后便又小泣起来:“也不知是真是假,皇上说要为了她,废掉儿臣这个皇后!“太后终于有了脸色,废后!这是何等大事,岂能容他胡来!
转念一想,这皇上也不该是如此不识大体的人,便轻笑安慰了句:“休要道听途说,你是先皇亲定的皇后,怎能说废就废?”
“母后似乎不信儿臣说的话。”王皇后突然放开拉住太后的手,站立在她面前,一下就跪倒在地,扶着她的腿,“母后去问问便知!林公公都看到皇上废后的圣旨了!”
怒了!
太后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亲生侄女,岂能让人羞辱,又怎能容忍让他国的女子来当我庭轩的皇后!皇上若真是不怕哀家,难道也不怕王皇后的父亲,王大将军嘛!
“走!扶哀家去那朝歌女子的寝宫走一趟。”太后一脸怒意,随即便站起身子。
王皇后笑逐颜开,眼眸里尽是得逞之后的欢愉,立马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痕,扶住太后的手臂,便直奔上官千漠的寝宫里去。
一路上,王皇后这一言,那一句,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尽兴,贴身侍女莹歌也在一边添油加醋,太后是越听越来气,巴不得立马就赐上官千漠一死。
庭轩是个好地方,处处都是风情,满眼都是花颜。
上官千漠正半倚在窗口软楬之上看着书卷,看到乏时,便抬眼瞧瞧窗外明彩的杜鹃。
紫烟正在一边做着女红,雪燕和青曼走进来,忍不住在上官千漠的耳朵边上叫起来。
“主上,无名不知去了哪里,如何都联系不到他。”青曼有些焦急,在一旁提醒上官千漠。
上官千漠也不理会,过了半晌才微微抬眉看向雪燕:“你知他去了哪里?”
“不知。”雪燕面似尴尬的微微摇了摇头。
“你也不知?”上官千漠挑眉轻问,似是不相信。
“主上是何意?雪燕真不知。”雪燕轻轻摇了摇手,一副很冤枉的样子。
“无名是你情宗的最大经济支柱,可谓是你的最大依靠,你为何不知?”上官千漠放下书卷,浅笑。
“主上。”雪燕暗叹,面露尴尬之色,“雪燕也是最近才知此事。”
“无须这般,一早便知,只是觉得无谓,便未提及。”上官千漠清淡一说,“他早就买下了你整个情宗。”
无名的能耐,似是天下无敌,他费了这般的心思,用了这样多的手段,无非要得到一个结果。且他到底需要怎样的结果?
他似有似无,总是形踪诡秘,每每回来,总要带回几件稀奇的玩意。
沉默是他最好的表达方式,虽无声,却似柔情蜜意。
他与落夕同样送了自己那枝凤钗。
他到底又是如何得到的那枝凤钗?
而现如今,他又如消失了一般,怎样都不见他的身影,到底是为何?
“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突兀的,屋外响起一个小太监尖声尖气的传唤声。
上官千漠动作轻缓的放下手中的书卷,被紫烟扶着缓缓起身,主仆四人不急不徐,齐齐出门。
王皇后一脸幸灾乐祸,太后面露鄙夷。
上官千漠淡然,跨步上前,却未作任何动作,只是微微叩首:“太后,皇后。”
紫烟欠了欠身子,雪燕及青曼也只是微微拱了拱手。
“谁宠的你这般没矩没规,既不见你同太后问安,也不行礼,是何道理?”王皇后盛气凌人,挑衅的理所应当,眉峰微挑,尽是得意姿态。
上官千漠微微蹙了下眉,不动声色,也未作答。
青曼及雪燕面面相觑,便知这王皇后及太后来者不善。
紫烟有些担忧的靠近些上官千漠,生怕自家小姐要吃亏。
王皇后见上官千漠无任何反应,自觉脸上无光,心里一阵恼意,便对着雪燕及青曼撒气,语气更为严历:“你们朝歌养了什么人?这般的目无主上!”
“太后,皇后所为何事?”上官千漠清淡询问,似是不在意王皇后的情绪。
“你来庭轩这么多日,也不见你来给太后请安,是何道理?难不成朝歌就养得你这般的目中无人?既然来了我庭轩,就要守庭轩的矩规。别以为你在朝歌可以张扬,到了庭轩也能如此!”王皇后冷嗤一声,又缓缓补充一句,“你还不跪下行礼?”
“上官所犯何事?为何要下跪?”上官千漠悠然反驳。